听到孟胜乐的询问,我和张星宇相视一笑,齐齐看向坐在最边缘的陆国康。
陆国康迷惑的揉了揉鼻梁骨嘟囔:“都瞅我干啥,这事跟我没关系,我确实想着和毛龙沟通一下得,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张星宇坏笑着努努嘴:“你给乐子分析一下当时毛龙的心理呗。”
“毛龙的心理呐?”陆国康眼珠子转动两下,随即吐了口浊气苦笑:“就一个字,怕。”
“怕?”孟胜乐和李俊峰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
“对,他怕了。”陆国康也点上一支烟,长吐一口后自嘲的缩了缩脖领道:“你们没有蹲过重刑号,永远理解不了那地方有多煎熬,如果真是无期或者死刑也没什么,至少知道自己啥结果,怕就怕那种判了十多年不上不下的。”
我们几个谁也没打岔,静静聆听陆国康讲述另外一个距离我们很近,但大家暂时还没有经历过的国度。
陆国康弹了弹烟灰接着道:“那种人,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上不敢得罪管教,下不敢招惹狱友,唯恐旁人找借口祸害你加刑,谁特么多看你两眼,心里都会犯嘀咕,这种日子毛龙已经过了十二年,你们如果是他,哆嗦不?”
孟胜乐皱眉道:“那也不该连打都还没打就怂了吧。”
“他那样的人混到现在,吃的喝的玩的,该体验的基本上都体验过,比谁都清楚自由有多可贵,嘣林昆,他必折,千辛万苦才熬出来的自由肯定没了,可要去嘣自己的话,自由还是他的,最多丢掉腿。”陆国康将烟蒂一脚蹉灭,抹擦两下脸颊浅笑:“拿余生赌所谓的面子,他赌不起。”
孟胜乐鄙夷的抽了抽鼻子评价:“我还是觉得丫太怂了,一点不像特么个扛旗大哥。”
“经历这种玩意儿很难感同身受,倘若毛龙现在跟你们岁数差不多,今晚上咱家至少倒下仨。”陆国康又替自己续上一支烟,慢悠悠的吐了一口,声音很轻的呢喃:“不怕你们笑话,如果今晚上把我放在他的位置,我的选择也一样。”
我拍了拍陆国康的大腿,大有深意的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陆国康眨巴两下眼睛岔开话题:“不扯了,说正事吧,这把天娱集团不塌也得断代,抓紧时间研究研究接盘计划吧。”
我扬起嘴角轻笑:“接盘的事儿不着急。”
陆国康表情认真的开腔:“小朗,这事儿可不能托大,羊城有实力接盘的公司和势力不在少数,一个没玩好,咱就给他人做嫁衣了。”
“老陆,你还是不了解你裤衩弟弟的性格,这家伙不光贪婪无度,而且还得标榜自己吃相。”张星宇满脸堆笑的朝我努嘴:“我说的没错吧朗秀才?”
我深呼吸一口,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既然已经开始洗牌,那特么就洗的彻底点,趁着这把机会,直接给羊城的朋友们提个醒,头狼不上桌,谁敢动筷剁谁爪。”
李俊峰思索一下后,摇摇脑袋道:“开啥玩笑呢,就算这次把天娱集团掀翻,羊城也还有叶家、王莽和很多不显山不露水的势力,我就把缅d所有敢玩命的弟兄们都调过来也做不到全城为敌吧。”
张星宇笑盈盈的替我解释:“疯子,你想想朗朗自从在白云山受伤以后,做的最多的是什么?”
“养伤呗。”李俊峰脱口而出。
陆国康的眼珠子陡然泛亮,笑呵呵的开口:“不,是往外兜售头狼的产业,目前二号店归葛川,三号店和四号店已经被外地来的神秘老板买走,一号店、合资公司的股份变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最开始我还以为小朗走这一步只是为了示敌以弱,随后扮猪吃老虎,没想到后面的深意,不一般,属实不一般呐。”
“老陆你快别卖广告词了,到底啥意思,卖酒店不就是因为咱干不下去了嘛,还能有啥深意?”孟胜乐抓耳挠腮的催促。
“乐子,你现在距离出色的亡命徒就差一点点前思后想。”陆国康叼着烟嘴哈哈大笑:“羊城但凡能叫的上名字的团伙,都知道咱们头狼是靠刀枪起家,老百姓怕不怕?”
孟胜乐脱口而出:“那你废话,一般人有几个不怵亡命徒的,关键咱那些对手有几个是普通老百姓,你这话说的跟放屁似得没滋没味。”
“他们不怕普通亡命徒,那怕不怕富可敌国、居无定所的土豪战犯?”陆国康挑眉一笑:“酒店和股份一卖,咱就彻底跟羊城断了联系,这种时候谁会嫌命长抢咱们盘子里的食,朗朗这是釜底抽薪,直接亮出来咱们最擅长的方式等接招的对手,一群腰缠万贯的亡命徒活跃羊城大街小巷,试问谁特么不哆嗦。”
“卧槽,牛逼!”
“朗朗这招走的狠呐,以前咱们有酒店有落脚处,但凡比咱关系硬得,谁也敢踩两脚,现在咱化整为零,谁敢晒脸子,直接开怼!”
孟胜乐和李俊峰都不是笨人,听到陆国康的分析顷刻间明白过来。
“我想好好当个生意人,天娱百般阻挡、辉煌趁火打劫,就连被我救过一回命的常飞也特么见风使舵。”我咬着烟嘴冷漠的笑道:“酒店卖出去简单,但想再他妈让我开起来,他们不拿出来点态度肯定不好使!”
李俊峰直接掏出手机,铿锵有力的出声:“那就干呗,我从缅d往回调几个要钱不要命的兄弟,先把跟天娱有关系的篮籽选手全部扒拉一遍。”
“算我一个,操特么得,这段时间可把我憋坏了。”孟胜乐也当即跃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