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她想走,我拦不住的。”封肆夜苦涩的笑了笑,转身从沙发上起身,去了酒柜取了一瓶威士忌。
这些天,他喝的最多的便是酒。
医院那边他已经在联系手术的事情,需要取下这眼角膜的话,不能在短时间动手术,否则他的眼睛便会永久性失明。
最好的办法,便是休整两年左右再动手术,这样的话,他的眼睛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他不是不舍得这双眼睛瞎掉,只是他不想一辈子都不能看清楚小丫头的模样。
总有一天,他可以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以堂堂正正的方式,注视着她的脸,记住她五官的样子,然后深深的印刻在心里。
宁浅非常顺利的抵达机场。
封肆夜没有打算再派人跟着,便在半道上将人撤走了。
她要回江城了,他自然不会再派任何人再打扰她。
除非有一天,他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否则他也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可事情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
噩耗传来的时候,封肆夜正好喝完了一瓶威士忌。
这酒后劲挺足,他意识已经有些紊乱。
“少爷,少爷,不好了,宁小姐在登机之前被姚家的人找上了,狠狠的打了一顿,现在已经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该死,这姚家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封肆夜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赶往医院后,宁浅躺在病床上,脸上的淤青,嘴角的淤青分外明显,身上手上全都是被打肿的痕迹,好在没伤着骨头。
光是听医生诉说她身上瘀伤的地方,封肆夜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只是在门外跟医生打听了一下她的伤情,但没有进去。
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封肆夜便离开了。
他没有进去给宁浅添堵。
默默一个人离开医院去处理姚蔓儿的一家的事。
没过多久,姚家父母替女儿悔过为了偿还她父母两条人命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到了宁浅的耳朵里。
姚家在一夜之间没落。
宁浅知道这段仇是该放下了。
三条命换了两条命,她也不该再追究什么。
可她依旧高兴不起来,无论姚家死多少条人命也换不回她父母的命了。
失去了,那便是永远的失去了。
这件事她早已料到是封肆夜在暗中操纵的,否则,姚家人上一秒还嚣张叫嚣的揍她,口出狂言要把她打死为止。
又怎么会对外界说要给女儿扛罪,自己自杀了呢,这里面的蹊跷她也不想深究了。
她不想欠封肆夜的情。
所以在伤好出院的那一天,宁浅亲自去了一趟封肆夜的住处。
那套他们一同居住过的别墅,承载着无数美好记忆的别墅。
宁浅的到来,是让封肆夜始料未及的。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瓶酒,萎靡不振的模样正好入了宁浅的眼帘。
若不是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真以为自己喝了太多酒出现了幻觉。
“你……你怎么过来了?”封肆夜轻声问,手中的酒瓶赶紧放下。
“姚蔓儿父母的死是你做了什么吧?”宁浅直言问。
封肆夜僵滞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你这么聪明,都猜到了?”
“以后,别再为我做这种事了。没这个必要。”宁浅本想说感谢,但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再做些什么,只要你能开心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封肆夜走到她身边,卑微的说着。
他的手渐渐伸过来,一把勾过她的腰,将她的脸贴紧他的胸膛。
刺鼻的酒味让宁浅感觉一阵恶心,奋力将他推开,和他保持好一米开外的距离:“开心?你让我怎么开心的起来,以为大仇得报我就会开心吗?我失去了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两个人。”
“以后,我会是那个对你最好的人。”
“你能当我爸,还是能当我妈?你的眼睛快拆线了吧?我希望你用着他们给的眼角膜,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但唯独不要来见我。”
“我不会拆开这条纱布的,眼角膜我早晚都会还给你,让其跟着你父母入土为安。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用她父母的眼角膜来看这个世界,这是一种极大的罪孽。
这种罪恶感会压制的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无论眼睛是否恢复视力,他都不会在做手术之前拆开纱布。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话我就说到这里,我回去了。”
宁浅转过身离开。
“等一下。”封肆夜追上她,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是做什么?”宁浅奋力扯开,可他坚决不松手。
封肆夜卑微的乞求着她:“我……们还能回去吗?我真的,不想放弃你。你明明还爱着我。”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为什么会爱你,封肆夜,你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头了,世界上好男人这么多,我为什么偏偏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我们不可能了,你听到了吗?不可能了。”宁浅仿佛被他的话给深深刺激了一般。
立马炸成了一只竖着毛的刺猬,说出口的话刺耳又难听。
不可能了。
好一个不可能了。
封肆夜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反而,他迫切的想要找到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至少能让她再重新开心起来,毕竟,她还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十八岁少女,不该抱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