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梅城,自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特别是邢牢头能够死里逃生,更让墨子柒由衷的松了口气,好歹算是半门亲戚,而且还救过自己的性命,若是因为自己的疏漏使老爷子命陨他乡,那墨子柒睡觉都很难踏实。
更何况,此次回来可算是赚的盆满钵满,想着那么多银两该怎么处理,墨子柒心中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甚至...她还想拓充一下梅城县衙的院落,弄个温泉或者按摩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心里舒坦。
至于自己和白玉笙一同领下来的两千亩良田,根据他的要求都选在了梅城周围,打算按照外租的方式,租给梅城内的百姓,不收银两,只求在百姓秋收之际,从中收缴一成,用来满足梅城县衙基本的吃穿用度。
由此一来,再算上每年上缴的税银,城内多数百姓仍能够留下不少口粮。
至于粮商,白玉笙则打算让他们转型,从粮食供应改为种子与粮食共同销售的方式,并由白玉笙直接监督,以便使梅城粮食的产量与质量得到保障。
至于两千匹丝绸,白玉笙留下了两百匹,剩余的一千八百匹准备兜售给经过梅城的行商,用来换银两,继续修缮墨子柒规划的地下管道工程。
当然,杀鸡取卵的事情,白玉笙是不会做的,凭借梅城的独特地势,他准备将梅城粮食与丝绸工艺作为焦点,将部分丝绸兜售给城内布店,以便将帝都的丝绸编织工艺传到梅城内,逐渐提升梅城布匹的质量与声誉,为极北之地的丝绸交易打开渠道。
这些东西,其实白玉笙在船上的四十余日便已经筹划好了,待陪同墨子柒回到梅城县衙,他便打算将事情吩咐下去,而后埋头审理梅城近三个月遗留下来的卷轴。
毕竟,单凭葛婉秋与沈云楼处理,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当二人推开梅城县衙的大门时,梅城县衙仍旧是那副模样,不过似是前些天下了场雨,院落中泥土的香气、花朵的香气、树脂的香气混在一起,比较离开时多了几分惬意。
“兄弟们,你们的知县回来了!”
墨子柒抬腿迈入梅城县衙的大门,兴奋的张开双臂,随即朝着空荡荡的院落喊道,过了半晌才有个年轻的衙役探出脑袋,盯着墨子柒与白玉笙二人问道。
“你们两个找谁?找知县的话,她不在...估计要审完南城的案子才会回来。”
“哦?南城有案子?等等...我才是知县啊......”
墨子柒心想着才三个月不见,不至于自己的存在感都被剥夺了,当即便指着白玉笙,扭头朝着那小衙役问道:“你认得他是谁不?”
“认得啊,这不是白师爷嘛,知县每天都将他的英勇事迹挂在嘴边呢!”
“奶奶个熊...你新来的吧!”
“是啊,你咋知道?”小衙役挠了挠头,随即打量着墨子柒又道:“才来两个月,趁着县衙人手不够,才...等等,这位姑娘...您还没说自己是谁呢!”
“我呀...我说我才是真的知县,你信吗?”
“......”小衙役闻言,眯眼睛盯了墨子柒片刻,扭头便朝着院内喊道:“来人啊!有人冒充朝廷命官啊!”
这一嗓子可真好用,效果比墨子柒喊得话要亮堂了不少。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有不少老面孔跑到了前院方向,待看清了墨子柒与白玉笙的容貌,便一同作揖道:“恭迎墨知县、白师爷归来!”
小衙役见到众人如此模样,当即有些糊涂,却被周围的人强行按下了脑袋,这才醒悟,原来墨子柒并没有骗自己,而且白师爷没想篡权......
“小子...告诉我,谁跟你说葛婉秋是知县的?”
墨子柒坏笑着来到跟前,蹲下身子,随即仰面盯着小衙役紧张的神态问道。
“是...是院内一个小孩子说的,她...她说只要给她买县衙外的糖人,不消三十日,她便能知会如今坐镇的知县,让我混一个捕快当......”
不用多说,会用这种伎俩混吃混喝的,梅城县衙里面只有葛月娥一个人......
墨子柒扭头与白玉笙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随即刚准备朝着内院方向走,便瞧见沈云楼牵着马从外归来,摘下斗笠后,朝着墨子柒点了点头。
至于白玉笙,他好像根本没看到似的......
不会吧...原来沈云楼这么小心眼儿啊......
墨子柒双眸在沈云楼与白玉笙之间徘徊,未免气氛尴尬,便想起了方才小衙役说的案子。
“三哥,好久不见了,方才听闻城南有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云楼闻言,身后便唤其他捕快将自己的马匹弄到马厩内,随后便朝着墨子柒抱拳道。
“大人可还记得当初秦府一案吗?”
“记得...怎么,难道还有秦府余孽,在梅城内为非作歹?”
“不...按理说不是余孽。”沈云楼语气顿了一下,随即补充道:“不久前,南城方向突然烧起一场大火,将一个农户的屋子引燃,待火情扑灭后,屋内已有两人烧得皮开肉绽,显然已经死了。”
“不过,经由葛仵作探查,发现二人口中烟灰干燥,并未有吸入的情况,并且地上的油脂印记清晰,四肢与脖颈处都有刀伤,显然是被人杀害后留在屋内,打算一场火掩盖事情的真相。”
“经由现场勘查,这户人家,曾有一个孩子,当晚有人看到孩子还留在屋内,并且从刀伤痕迹来看,应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