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在郊外,挖了泥坑,一张草席卷了红怜的尸体,丢进去,然后埋上。
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
雾气翻涌,拥挤的众人陷入一片安静,足足持续了许久,陆良生也被触动,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就那么看着远方的戏台。
“这女鬼倒是有些可怜,可惜啊…..”蛤蟆道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陆良生抬了抬眼,看去头顶坐着的蛤蟆:“师父,她是很可怜,但你说可惜是什么意思?”
“她呀…..化为厉鬼索了数条人命,若再杀一人,就要成罗刹鬼了,到时就真的永世不得投胎,连畜生都没得做。”
少年视线看去戏台上孤零零的女鬼,沉默下来。
“老天爷对她不公…..还遇到这样的事,最后连投胎机会都没有了…….”
手中捏紧的蜈蚣精触须松开,又拽紧。
想了片刻,陆良生吸了口气,声音中正认真,冲那边戏台开口。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我在这里,就不许你杀任何一人,还请速速离去,若要自取灭亡,大可过来!”
女鬼身影飘忽,没有看中间的那拨人,盯着斗篷内的陆良生,过得一阵,微微躬身。
“奴不敢冒犯先生,今日岂放过他,可先生也永远不会停留这小小府邸,你一走,奴还会再来!”
“那也是往后之事!”
女鬼抬起脸,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书生,哼出几声冷笑:“今日先生在此,暂且留你一条狗命,待先生走后,奴再来私会陈郎。”
便是朝陆良生遥遥一拜,身影慢慢消失在雾气里,连带那张戏台也跟着消失,周围翻涌的薄雾,吹拂的阴风逐渐停歇。
坐在花圃草皮的众人重重出了一口气,汗水像是开闸后的水,这才不停的流出来。
“我的娘咧,以后再不来这里了,差点把命送了。”
有人失口叫出声,也有人站起来,忽然朝那边的陈家父子呸了一口:“qín_shòu不如。”
“对对,这父子俩简直丧尽天良!!”
“干脆报官吧!”
然而那边的陈员外不理会这拨人声讨,连忙跑去那般岩石上的陆良生面前,老人的儿子跟着嘭的跪下,不停的往地上磕头。
“先生高人,还请救救我性命,这事儿实是我酒后做的糊涂事,往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雾气已散,周围能听到丫鬟仆人的声音,陈员外急忙叫人过来,端了五百两银子,恭恭敬敬的行礼。
“先生,还请收下这银子。”
白花花的一片银锭排列整齐摆在面前,陆良生本来就是为它而来,何况自己也确实帮了这父子俩,不收白不收。
当即点头:“老夫只是游荡至此,听闻有厉鬼作祟,才来一观……可惜不能久留,这样吧。”
说着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
“此乃老夫随身携带之物,让你儿子佩在身上,可防那厉鬼再来,往后也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那陈尧客连忙将它抢在手里,飞快的系在腰间,不停朝陆良生作揖。
“谢谢先生教诲!”“谢谢先生赠送此物辟邪!”
“小生往后定当多做好事!”
那斗篷阴影下,陆良生冰冷的看着他,伸手端过那盘银子,在蜈蚣精触须上灌注法力,激起妖风,吹拂过来,眯的众人睁不开眼时,端着就银子就跑去了远处。
在一簇草木间,将那灰扑扑的床单扔去一边,五百两银子藏好后方才出来。
混入还在吵嚷的人群叫来陆盼等人,悄悄过去将银子分成九份藏在各人身上,回来这边时,前院传来喧闹,那边院落的仆人跑来,说是衙门的左捕头带人来了。
天色青冥,此时厉鬼退去,众人心中惊恐缓和了不少,对于衙门过来人,反倒是更加心安,纷纷迎接过去。
“左捕头,你来的正好,此间真的闹鬼啊!”
“是啊是啊,那鬼还真是厉害,要不是我们人多,说不得陈家父子已经遭了祸害。”
言辞之间却是没人提及那鬼祟的来历,毕竟这些人还要继续在这里讨生活,陈尧客被抓捕,陈员外岂会放过自己?
左正阳皱起眉头看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话,便是让麾下捕快将他们拉到一边做详细的笔录问话。
然后,站在门口盯着每张面孔,从面前出陈府。
他是武艺高超,这天夜里在衙门思虑陈府案子时,感觉心惊肉跳,便带了人赶过来,看着这些人出门的神色,想来也确实发生过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诡事。
待人都走完,他找到陈员外想要继续问话,可被身子疲惫为由拒绝,只得带着人重新回去县衙。
与他相隔不远的另一条街道,一行九人寻了家客栈,开了宽敞的房间,看着堆放到桌上的五百两银子,又亲又笑。
“哈哈,这次发财了!”“干脆回去的时候,给家里婆娘,买点胭脂水粉?”“滚球的你,要买肯定要粮食、油盐啊。”
“最好,再买点布料,给家里老小弄身新衣裳。”
“那还是要让良生来拿主意才行。”
“不过说起来,那女鬼可真是可怜,陈家父子,尤其那陈尧客,简直丧尽天良,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怎么使用这笔不小的数目,众人还是望向了最终拿主意的少年人。
“到时看着办,给每家每户买东西是肯定的,至于那位陈公子,不是你我能管的,天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