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下着旨意,心中愤恨堵侯府的:你家死了家主,有胆子就直接冲进侯府报复杀掉侯府凶徒也算你能耐。
朕这时候不方便教训侯府,以免赵公廉从中断定朕要除掉他的心思。你们冲上去泄恨,也算代朕教训了赵公廉,朕心里痛快了,还有借口安抚好赵公廉,也不会把你们家重罪一体惩罚,无非死个重要点的家中成员当替罪羊应付赵公廉的愤怒,事后仍过你们的富商日子,也可鉴你们对朝廷的忠心。可你们没那本事,没胆量,更没那见识,全是自私无用的蠢猪。
乱哄哄堵侯府门前威胁?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在威胁侯府,是在代表你们背后的靠山群体向朝廷施压,是在威胁朕!
觉得朕还不够烦?觉得施压朕没有危险还能报仇得利?
毫无忠心!其心可诛!统统该死!
听着皇帝疾言戾色满含杀机,徐秉哲惊骇,偷偷看了靠山白时中一眼,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他才赶紧装出战战兢兢敬畏状大声回应:“微臣谨遵圣喻。绝不敢有半点私心。”
赵佶瞅瞅徐秉哲那诚惶诚恐样,心感满意,让徐秉哲退下赶紧去办差。
又训斥了南衙禁军长官,批评这些掌军的开国勋贵之后反应迟钝政治觉悟太低。
“侯府那边是中央官员聚居地,岂是百姓能随便去闲逛的?那么多人聚集在那,你们也不怕闹出大事?”
“立即出动禁军驱散人群。不得围观侯府。敢放刁的,一律捉入军牢严刑伺候。”
这几个勋贵装作谆谆受教样连连称是臣这个武夫在政事上不够灵醒,谢陛下开恩教诲,心里则嘿嘿乐:果然如此。
赵佶不知他们心思,对皇家御用的这些勋贵狗满意点头,挥手让其离开。
又开恩宽免了张邦昌等要员和闯祸孩子的罪责,让众臣都退下,没旁人了又对挨了板子一瘸一拐却满脸恭顺相的梁师成密语几句。
梁师成这老太监赶紧做出誓死效忠的架式,领了圣意,咬牙强忍伤痛一瘸一拐走了。
他的伤实际根本没那么重。
他是大宋臣民几乎无人不知的赫赫有名媪相、内相,权势之威连蔡京白时中这种真正的宰相也得敬着讨好着,生怕得罪了这个大阴人遭到报复。朝中要员无不想方设法孝敬这个老太监,以求在需要的时候能得到帮忙。
达官显贵尚且如此。梁师成又是大内总管,皇宫内负责打板子行刑的禁军岂敢真打梁师成。所谓十板子,屁股都没红。
梁师成一瘸一拐无非是向皇帝装可怜表忠心,让皇帝这糊涂蛋对他更满意。
当然,他不积极听差也不行。
权本位,百姓哪怕病的要死,官府却要他去服劳役,他也得去。否则遭殃的就不止他本人,全家都得倒霉。其实都不用官府出手惩罚,只代表官府管乡间百姓的甲长保正就能让这家不听招呼的生不如死。
晁盖晁保正这类人不造反,当初也是很牛的。
到了官这一层面差不多同样如此。大官强要小官干什么,小官有病在身也最好乖乖照做,否则哼哼。
皇帝的命令就更不用说了,冷酷地要本国任何人去死,他也得去。
梁师成在外面鸟霸天,在皇帝面前连狗都不如,挨板子受伤却要去办差,这不是惩罚而是奖励,代表皇帝仍宠信,岂敢不快活地去干。
梁师成带一队大内禁军来到侯府时,围观人群已经驱散了,这一带通道都被禁军封锁了,但堵侯府的人还在叫嚣。
对这些趋炎附势却无胆无识的富商人家,梁大阴人三角眼一扫,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随行禁军赶紧赶开这些人,给媪相打开路。
梁师成趾高气扬走进侯府,心中惊讶这侯府人真是胆子够横,被这么多富商爪牙围堵随时暴发厮杀,居然还敢敞着大门。
反过来也证明堵门的这数百号人真是无胆草包,实力强大却愣是不敢闯入侯府一步。
真是没用的贱人。
也就能仗势欺负欺负无钱无势的寻常小民。
自赵公廉失宠,梁师成这种良心早狗吃了的立即变脸无情,平常也没少参与坑沧赵家族夺取利益,但都做在暗里。
他自觉行事隐秘,沧赵家族不会知晓还有他这个阴险大对头,觉着自己和赵公廉是老交情老朋友,在侯府有面子,又是代表皇帝,一来,侯府这些狂徒就会老实下来委屈地向他申冤诉苦请求主持公道,乖乖听他招呼处置。
他扫了一眼侯府情况,看到院里恐怖的尸体和血腥,眼皮子不禁跳了跳,找到侯府总管,见周管家只是静静盯着他居然没有露出热情恭顺和期盼,压根没有殷勤迎候的意思,和预想的完全不同,他不禁暗暗恼怒。
之前就因侯府事挨了板子,尽管屁事没有,痛都不痛,但丢了面子,受了委屈,心中恼恨侯府,此刻侯府还敢如此?
但他是奉命来摆平事代皇帝安抚好侯府的,不好泄私欲当即报复,只能另耍威风打压教训。
梁师成脸上是笑,却一摆拂尘,拿腔拖调阴阴喝道:“圣旨到。侯府人接旨——”
他昂首眯眼笑着扫视侯府众人,心中冷笑:赵公廉再牛。你们这些人再狂,也得乖乖跪在杂家面前磕头。
静立的周管家有了反应,
但不是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