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希从行李箱中取出来一个大大的哈士奇抱枕,这是自己成为吴冕学生后,确定手术天分,吴冕准备训练自己神经外科手术的那天买的。
这个抱枕跟着楚知希整整八年,不管是在帝都还是魔都,不管是在美国还是欧洲,无论这家伙再怎么占地方,楚知希都要带着。
“哈呀,你说我做手术没问题吧,不会把哥哥给做傻了吧。”
“哈呀,我觉得傻点挺好的,他就是太聪明了。”
“哈呀……”
楚知希对着抱枕自言自语,似乎那个二哈抱枕就是吴冕,有说不完的话。
夜色渐深,一样无法安然睡去的还有韦大宝。
他跟着王志坚去医大一院住院,前后忙活,一直到手术做完。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抱大腿的机会,对于韦大宝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察言观色,通过医大一院上上下下的尊重甚至可以说是敬畏,韦大宝对那个教自己“民俗”姿势的年轻人愈发的感兴趣。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饭菜在锅里,韦大宝的媳妇给他端上桌。狼吞虎咽的把饭吃完,他抽着饭后烟,脑子里却始终在琢磨吴冕。
直觉告诉韦大宝,这似乎是比王书记更大的一根大腿,但是要怎么抱他还没想清楚。尤其是吴冕这个人虽然不骂人,但却像是冰山一样冷冰冰的,脸上就差写生人勿进四个字了。
一根烟没抽完,手机响了起来。
“大姐,啥事?”韦大宝瞄了一眼来电提示,熟络的打着招呼。
“人没事吧。”
“你着太客气,先别谈钱,我去看看。”
“对了,准备新鲜的大蒜!记着,一定要新鲜的!”
强调了一句后挂断电话,韦大宝把烟掐灭。
“大宝子,怎么了?”韦大宝的媳妇问道。
“老刘家的二小子又犯病了,这次开着车,忽然腿不好用,好险出车祸。”韦大宝匆匆忙忙的开始换衣服。
他媳妇一边给他准备道袍和桃木剑,一边说道,“那孩子也是的,怎么都不好,要不你找你师父看看?”
“我师父不待见我。”韦大宝道,“我去看一眼,怎么觉得最近他招什么东西的频率越来越密了呢。有可能是刘家祖坟的事儿,改天我找我大师兄来看看风水。”
刘家是八井子的一户人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自小身体比较弱,总是时不时的就出现诡异的情况。
有时候是走着走着路、有时候是睡着睡着觉,他的下肢就不好用。没有外伤,没有任何诱因。
韦大宝从医学的角度分析过,也让刘家带着孩子去省城做过检查,一切都没问题。
所以韦大宝从“民俗”的角度出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gāng_mén里塞新鲜大蒜。
还别说,这招到是蛮好用的。孩子就这么长大,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但他有这毛病,乡里乡亲都知道,没谁家的姑娘愿意嫁。
这都是题外话,今天刘家一家人出去吃饭,二小子开车。本来好好的,吃完火锅唱着歌,开开心心的回家,忽然两条腿就不好使了。
他也是机灵,加上这些年犯病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有着丰富的经验。脚不好用踩不了刹车,他便打方向把车开上了路牙子。
一家人的命和车底盘相比哪个重要就不用多说了。
幸亏他反应及时,用把那台小按在马路牙子上产生的摩擦力,硬生生的给停住,这才没出大事。
家里人第一反应就是找韦大宝解决,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习惯成自然。
韦大宝穿好衣服,拎着一个装着“民俗”道具的包裹急匆匆的出了门。
之所以是包裹而不是拉杆箱或是皮箱,因为韦大宝认为这样看起来更加专业一些。
“民俗”行业,专业一点意味的就是信任,意味的是钱能更多一些。
要是往常,韦大宝也不会很在意。往gāng_mén里塞新鲜的大蒜驱邪的方式很好用,去了之后先表演一套民俗,然后塞大蒜就行了。
自己要做的是怎么能让民俗表演看起来更专业一些。
但今天韦大宝有心事儿,他一直琢磨着吴冕。在韦大宝心里,吴冕应该是哪个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然动作不会那么专业。
而且那小子年纪轻轻,排面却很大。医大一院的院长、主任简直都要把他供上了天。
打个电话问一下?这个念头出现后,韦大宝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他把包袱背在肩上,左手拿着桃木剑,右手拿出手机,随后就犯了愁。
没有吴冕的电话!
不过这难不倒韦大宝,被社会毒打了无数年的他脸皮很厚,不就是要个电话么,正好和吴乡长联系一下。刚刚认识,找吴乡长办事肯定不行,但要是要他儿子的电话,自己讨教患者病情,吴乡长总是没理由拒绝吧。
“吴乡长,您好,这么晚打扰您。”
“哦哦,没别的事儿,这不是我觉得吴科长的医学诊断特别好,想和他请教一下诊断学的问题。”
电话那面传来吴仲泰粗豪的声音。
“吴冕,出来接电话!”
“吴冕不在……”另一个声音隐约从听筒里传出来。
“……”韦大宝张大嘴,诧异的下巴没掉下去。
这可真是娇生惯养……不对!要说娇生惯养的孩子,这些年是真没少见。巨婴么,谁没见过。但哪家的巨婴有吴冕的本事?!
可能这就是人家父子对话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