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风淳朴蒙大拿,热情好客亚楠镇,人才辈出阿卡姆,永不沉没十一区。
只是在车尾的露台抽支烟,还没到蒙大拿州的地界上,林田海就充分体会到了北部大地上的特殊“风光”,那小兄弟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包杂草无疑。不过他在纽约生活了好几年,能听得出对方的扬基佬口音,“你是纽约人?”
“是的,你不也是么,可别告诉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连杂草都没抽过?”年轻的小伙子似乎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够cool,变得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嘲讽两句,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林田海是家里的长子不假,可石田家从上到下向来都不拿他当自家人看待,高中那会儿他又和父亲闹了点矛盾,以至于有两年时间都靠自己打零工交学费,并且在外面租了房子独自生活。又要挣学费又交房租,同时还要兼顾学业跟恋爱,这份压力可想而知,日子过得艰苦些就不难理解了。
光靠中午在学校吃一顿供给餐,对正在长身体的十七八岁少年来说根本不够,有时晚上回去后实在没力气,只能白开水冲砂糖续命。要不是便利店的店长一直照顾着,让他吃那些快过流通期限的便当,肯定要营养不良的,所以他很清楚人饿肚子的状态,“这里有二十块,你拿着去餐车点一份东西吃。”
“你这是施舍我?”明明已经饿到不行,可少年并没有伸手接过钞票。
“不然呢,还真买你的杂草不成?”林田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年轻人有骨气肯定是好事,但尽在这些没用的地方表现骨气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了,“持有杂草问题不大,可贩卖这东西是重罪,你希望我把你变成刑事案件的少年犯吗?”
“我成年了,今年已经二十岁!”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少年的小青年争辩到。
“真是麻烦。”林田海把还剩下一截的香烟丢进灭烟桶里,按着对方的肩膀,“走吧,正好我也要去吃点东西,一起。”
坐在餐车里面对一桌丰盛的食物,年轻人终于收起了他的叛逆一面,看样子还是知道感恩的,一边吃东西一边主动跟林田海攀谈了起来,“我叫托马斯·马克唐纳,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林田海点了点头,虽然这小子胡子拉碴一脸邋遢相,可从言语和举止上能看得出来,必然是中上层家庭出身且受过良好教育的,“不用叫我先生,我叫安东尼奥·林,朋友们都叫我托尼。”
“cool!你就是托尼·林,鼎鼎大名的渎神者!”托马斯·马克唐纳激动地一抖,当即就想站起来,在宗国人眼中欧美人长得都差不多,反过来也是一样,刚才他只觉得林田海有点眼熟,听了自我介绍后他才想起来这位是谁。
“哈?”这两个月时间埋头于毕业论文和新模型的数据处理,林田海没时间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别人对他的看法经历了怎样的改变,此时一听顿觉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绰号起的真是中二。
两人交谈了一番,林田海才知道托马斯·马克唐纳居然是体育画报总编特里·马克唐纳的儿子,这次出来不是旅行而是离家出走。米国人的叛逆期来得晚一点,或者说他们一直到二十来岁都很幼稚,这小子因为在家抽杂草的关系跟父亲吵了两句,就跑到纽约站上了目的地最远的火车,准备一路坐到波特兰,再搭顺风车去洛杉矶闯荡。
“为什么抽烟就不违法,把里面的烟丝换成杂草就违法了?”托马斯·马克唐纳试图在这里寻找认同感。
要不了几年,很多州就会实行杂草合法化,林田海的消息非常灵通,所以知道这一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支持这么做,“也许你觉得自己没错,但改变规则的人是英雄,直接去违反规则的人却是罪犯,明白么?”
“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具有反叛精神呢,没想到这么不cool。”托马斯·马克唐纳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所以二十岁了却跟小孩子一样意气用事,情绪也写在脸上非常好懂,根本就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想法。
“你觉得抽杂草说粗话,在身上纹几个骷髅头再给鼻子上穿个环,这种就叫cool?不,这些破玩意儿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可以找头猪来给它纹一身图案,穿一身金环,让它抽杂草乱哼唧。”林田海不是个好为人师的,但今天他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个年轻人的前途,“真正cool的,是去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好好学习获得别人不具备的知识,做一番事业功成名就,这才叫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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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我是家里的次子,哥哥什么都比我强什么都比我厉害,家族的荣光有他去继承就可以了。”托马斯·马克唐纳刚从寄宿学校毕业考入了纽约大学,纽约大学在公立学校中已经是一流的存在了,然而他却依然很失落,因为他的哥哥是哈佛大学毕业的,“爸爸妈妈根本看不上我。”
“他们不是看不上你,而是不想给你太大压力,希望你能快乐地成长。”做父母的都差不多,对老大特别严对小的就宠溺一些,有时候当爹当妈真的很难,管得多了孩子说透不过起来,管得少了孩子又说你不重视他。
“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钻了牛角尖的人,岂是一两句话能劝好的。
林田海从这小子的身上看到了他弟弟林田岳的影子,一样都是活在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