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做是可以的。对,我是皇子。我这样做没有错。
原来谎言如此有用。怪不得张平说人不能说谎,但善意的谎言是被允许的。我帮他教训欺负他的人,对他是善意,所以这个谎言就是善意的谎,而事实证明善意的谎言果然是被允许的。
两日后,骠骑大将军言净进宫拜见贤妃。
言净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照娘娘这么说,这孩子并非当初我们认为的庸才?
是庸才还是狂言。还需要父亲大人多多费心。贤妃坐在上位,微微躬了躬身。
不敢,娘娘多礼。
父亲,这里没有外人……
不可。一切小心为上。
贤妃知她父亲是个极为严谨的人,也不再勉强。
殿下人呢?
就在外面侯着。
言净思虑片刻,这事须从长计议。
父亲?
言净抬手,此事非一般事,我原只想助他自立,以保护你们母子和言家。可现在你却说……
言净摇摇头,道:原本诸位皇子都没有把四殿下当作对手,现在诸位皇子还小,彼此间的对抗也不激烈,不过各方有势力的母家在暗中争斗。如果四殿下一改懦弱面目,岂不让人警惕?
依父亲大人之见?
慢慢来。
慢慢来?要怎么慢?要怎么来?贤妃口气有点急切,也难怪她急切,她等了多少年、压抑了多少年?
我会遣人进宫负责教导他。他现在身边有几人侍候?
贤妃顿了顿,答道:就一人。
就一人?言净惊讶,不过片刻后他就恢复自然,可信得过?
这这……
见贤妃答不出来,旁边侍候的轻声回答道:能信得过。那孩子名叫张平,进宫有一年了,来了后就被奴婢安排去侍候殿下。后来他因得罪大殿下,被送到内侍监处置,回来后人就变得有点木愣,但侍候殿下日常无妨。
嗯。既然你说信得过,那就应该没问题。但仍要小心为上,你最好想法查探一下他的出身,老夫再让人去验证一番。
是,奴婢知道了。
他身边侍候的人少,想要安排人手进去倒也容易。不过问题是要怎么把人送进宫来,还不让人起疑。言净掠掠胡子,陷入沉思。
父亲,这些事您回去后慢慢想。您能不能告诉女儿,您除了安排人教导他外,其它打算如何?
娘娘,这事万万急不得。尤其是平时言行更要谨慎。等四殿下熬到十五岁时出宫,那时……
那时再安排就已经迟了!贤妃生气,觉得她父亲没有想要全心全意帮她。父亲,您觉得您想要保持中立,可能吗?如果您没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做一品妃子,如果您女儿没有给您生一个外孙,也许还有这个可能。可是……
娘娘,不用您多说。老臣心中也明白其中厉害。
父亲,女儿不是要责怪您,您莫生气。
言净摇摇头,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气非常了解。
我没说不帮他,但帮他成为一个中立的皇子,和帮他……那是完全两回事!何况九年来我们没做任何准备,现在开始已经有点迟了。且不说将来能否成功,你觉得以殿下的貌相,陛下能把对他的印象改观吗?你有没有想过,在没有陛下的支持下,我们想要成事有多困难?且要付出多大代价?
贤妃无言。
所以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培养他,其它的暂且莫谈。唯有等待时机。
我要等多久?贤妃笑容有点凄厉。
您要有耐心,继续韬光养晦,也要命殿下凡事中庸,莫要与诸位皇子正面对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接口道。
对。如果殿下懂得敛其锋芒,诸位皇子看在老夫份上,也不会轻易动他。待熬到出宫,争取外放封王,到时自保总不成问题。
那我呢?我就要在这里烂下去?等别人的儿子成为天下之主,等别的女人成为皇太后,而我却依然要向那些女人俯首称臣?
凤芝,言大将军叹息,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父亲!贤妃泪流满面。
皇甫桀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娘传他进去。
一直到用中膳的时间,才看到走出。
皇甫桀拜见了他的外公,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拜见,难免有点紧张。
言净也第一次仔仔细细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