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望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得回去,家里还有农活。”
钟希望想起自己之前给郑曙光寄的信全都没影了,心里有疑惑,她又想起她和郑曙光没结婚之前似乎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一次,可能还是巧合,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猫腻了。当时郑曙光说去部队查的,结果也没跟她说,但她多少也猜到了,如果是人为被扣留的话,肯定是见不得她和郑曙光好的人,所以真相很明显,应该是苏雯干的,毕竟后世的影视剧里多是这种套路。
她之所以没声张,一来那毕竟是郑曙光的老妈,她丢脸,郑曙光的脸上也不好看;二来她猜郑曙光一定用那个事警告过他老妈,她就不用再出手了,免得把关系搞得更僵化,郑曙光全心全意向着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不能给他添堵不是?
钟希望由那次的事件再联想到此次的事件,她觉得一定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扣留了她写给郑曙光的信件,至于后来寄给赵卫国的包裹,赵卫国的回复也让她觉得奇怪,她想不通,难不成他的信件也被人监视了?
钟希望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随意道,“言叔,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言卫民先前已经给了她两块巧克力示好了,她猜他大哥言卫华应该多少给他透露过一点她会医术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待她如此亲切。她庆幸自己活过一辈子,尤其务实和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别人对自己的好都是理所应当的,别人并不欠自己的,所以,受着别人一分好,自己必须也得还至少一分的好回去,如此才能心胸坦荡,没有心结负担。
言卫民听了钟希望的问话,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大哥说得对呀,丫头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那啥,我这腰里的子弹还没取出来呢,卡骨缝里了,亏得没再深一点,不然我下半辈子也就是个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命了!”
钟希望听了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她才稍稍放下些许戒心:“我试试帮你取出来,不过……”
“规矩我明白,大哥之前都跟我说过,你大可以放心!”言卫民立马拍胸脯保证。
当天下午,熊芳蕊又来给言卫民换药,换好后,言卫民就跟她说药箱不用带回去了,省得每天背来背去累得慌。熊芳蕊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她之前一直没敢讲出来,所以待言卫民一开口她也便顺着台阶下了。
钟希望就用医药箱里简单的手术工具帮言卫民取出了子弹,因为她擅长针灸,所以这回言卫民几乎是没什么痛觉,手术就完了,前后不过一分钟,快得让他不敢置信。包扎伤口时,他也发现了,钟希望的手法比熊芳蕊纯熟多了,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言卫民发现自己的伤口现在只有些许痛感了,而且好像还有些发痒,他猜肯定是钟希望给他用了好药,这个他也从他大哥那里了解过,可遇不可求,所以他这回真是走大运了!他看着这样的好苗子,心里也和他大哥一样惜才,但因为有他大哥的前车之鉴,所以也就没开口将她揽进部队里。
钟希望第二天就离开了军营驻地,来时心里郁结着疑团,走时心里也没能拨云见日,总感觉自己此次过来白跑了一趟,呃,也不算白跑,至少替那个新来的言政委治好了伤,虽然他嘴上没讲,但他的眼神里分明对自己有着感激之情,也算是赚了个大领导的人情了。
钟希望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平京的郑家。
钟希望年前虽然给郑家寄过东西,但因为寄包裹毕竟不太方便,所以也只是给每人寄了一双棉鞋,给郑曙明寄了一身棉袄棉裤,以及少部分土产吃食。她这回本人过来了,所以就多带了些东西。
且说,在她从北方的军营驻地出发时,就提前准备了一个大的麻袋,到达平京时,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将麻袋装满了,然后背着就上了公交车,因为她带的东西多,还多交了一人份的票钱。
到大院门口时,她发现站岗的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两个小战士了,见他们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她也没好意思跟他们凑近乎,任由他们对她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番。两个小战士见钟希望背着的麻袋里带了这么多东西时也是很惊讶的,毕竟钟希望外表看起来可是一个纤弱苗条的漂亮姑娘,最后两人发现没什么违禁品才通知郑家老两口过来接人。
郑家老两口见到钟希望很高兴,再见她背着一个差点将她整个人都给压趴下的大麻袋时,知道里头装着的肯定都是带给他们的东西,心里是又感动又心疼。
当钟希望一样样从麻袋里朝外头掏出东西时,老两口惊得是目瞪口呆的。他们没想到钟希望居然带了这么多粮食过来,有一袋子大米,一袋子白面,一袋子红薯干,每袋都有二三十斤重,另外还有咸鸭蛋、腌肉、腌菜等,更厉害的是,居然还有两坛药酒,剩下的便是一些糕点小零嘴。
郑爷爷抱着两坛药酒就进了屋,郑奶奶则喜滋滋地将米面红薯干等归置到厨房里,而郑灵和两岁多的郑曙明则圈着一堆糕点小零嘴笑得合不拢嘴。
郑灵虽然已经不傻了,但心性还是纯真少女,和郑曙明一起分了零食后,便拉着钟希望到她的房间,将自己收藏的宝贝分享给钟希望。钟希望发现她收藏的宝贝里大部分都是她儿子送给她的东西,有子弹壳做成的玩具、扎头的红头绳、漂亮的邮票、好看的小石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