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户公司,接待谢言的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女。高高的额头闪着亮光,梳着整齐的马尾,笔挺地站在路边。看谢言下了车,板着脸说道:
“我姓熊,你叫我熊姐就是了。你跟我走,我把有问题的箱子都清理了出来,货品也分了类。差了多少东西,应该比较好核对。”
“好的,麻烦您了。”
“货品既然不全,今天也没办法完款了。明天我还得专门来公司等你们补货,再打款。”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那没有表情的脸,让谢言看得心惊r_ou_跳。谢言心想,我也是来给别人擦屁股的。不能怪我啊!
进了库房,所有东西如熊姐所说都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缺了多少量,拿单子一对就能知道。谢言赶紧核对了明细,记录好了需要还要添置的产品数量。
“熊姐,我已经数完了。我想现在把这些东西放进箱子里,明天我带着差的东西过来。每个箱子缺哪种产品,我这儿记录好,明天就直接放进去,打包。你看可以不。”
“可以。不差产品的包装我已经归好了。这些差东西的,你记好了差哪样,差多少,明天补进去。”
见对方同意自己的建议,谢言赶快行动起来。又把所有产品按要求分装进箱,这一次她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双眼睛出来,帮她看仔细了,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谢言埋头做着事,一边听着熊姐讲着电话,电话那边是她的小孩儿。只听她说:
“妈妈很快就下班了。你乖乖地吃饭,吃完饭,妈妈就回来了。”
难怪这人脸色那么难看了。谢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件事出了问题,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如果上午她用心一点,把洪瑛负责的货品也清点一次,以她做事的x_i,ng格,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然而,正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低级差错,害得别人一周休息的时间不能享受家人一起的时光,打乱了别人的生活,给别人造成麻烦。谢言为自己的不专业感到难为情,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却又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不再在分类上出错,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完成了工作。
“熊姐,我这边已经弄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我们公司出货,出发的时候跟您这边说一声,到了就立马把东西补齐。尽快完成,尽量少耽误您的休息时间。”
“得了,反正明天上午的时间也废了,你还是仔细一点不要出错了好,免得又有什么问题。”
被人怼了回来,谢言吃了蹩,也不敢还嘴,默默地不说话,跟着人出了库房。看了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谢言害怕明早误事,不敢去找张毛毛。打个车,直接回家吧。这几天缺了觉,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把事情解决了,不挨骂才是正经事。
谢言想起和张毛毛共度的第一个夜晚。迷迷糊糊间,她就被她摁倒在床上。几乎毫无反抗的过程,她就变成了只能在她身下喘息的奴隶。对于自己如此轻易就交出了主权,谢言是有些惊讶的。再回忆起,两人在茶舍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谢言感叹道,那时她就应该预感到,自己对这个女人毫无招架可言。就像今晚,当她趴在自己身上说:不如今晚就留下来时,谢言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
躺在床上听到水声,发现浴室里已没了流水的声音。今晚,谢言想她是不打算让张毛毛得逞的!演出回来后的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又要赶早班飞机,今晚必须好好休息。谢言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毕竟,年轻人,再健康,也是要注意保养才行。夜夜笙歌是很消耗j-i,ng气神的。
然而,当张毛毛裹着浴巾,浑身上下散着香气,从浴室里向谢言走来时,前一秒下的决心瞬间被谢言抛到九霄云外。
“在想什么呢?小色鬼,一看就知道,想的净是不正经的事情。”
张毛毛在床沿上坐下,拿起柜子上的身体r-u,均匀地抹到大腿上。谢言瞪着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我这么正经的人,怎么可能想不正经的事呢!”
一屁股坐直了身子,谢言凑到张毛毛身旁,嗅了嗅她劲窝里的味道。
“好香啊!”
“小东西。”
张毛毛伸出指头,轻轻一戳,谢言顺势倒在了床上,咯咯地直笑。张毛毛欺身向下,压住谢言半个身子,问:
“老实交代,心里盘算着什么呢?”
“嗯…”
谢言皱着眉,想了想要不要说实话。张毛毛趁机挠了挠谢言的腰身,谢言被逗得大笑不止。握着张毛毛的手,求饶道:
“好姐姐,别折磨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速速从实招来!”
“我在想啊,你今晚得早点休息才行。不然明天一早得起不来!”
“你在想这个?”张毛毛挑了挑眉,加重了语气问道。
“真心的!”谢言真诚地点点头。
张毛毛歪着头,看了谢言两秒,说:
“既然如此,那好吧!”
翻身,躺好,伸手关掉床头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安静的黑暗之中。卧室里静静的,只听得见客厅里的时钟,一秒一步向前移动的声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时空中,谁也没开口说话,却能感受着空气中彼此存在的气息。
“睡着了吗?”最后还是谢言先沉不住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