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不自知,不自持,不自律,不自省。那就是最可悲而可怜的。
——题记
天明,匆匆洗漱,退房离开。这座南方的速度城市已经醒来,喧闹非凡。人多,天明,这让苏婉儿觉得安全。她在莲花酒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公司赶。
满以为可以在打卡之前赶到,率先去见孙主管,交接几个客户资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路上遇见一辆出租车与一辆奔驰相撞,那出租车被撞得变了形。就那样大喇喇横在路上,人到底有没有事也不清楚。只不过是上班高峰期,不一会儿就堵车了,堵得进退都不得。
司机也生气,用粤方言浓重的普通话跟苏婉儿讲话,聊的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南方男子的话语软软的缠绵,些许的浑浊。苏婉儿并不是很喜欢,只是礼貌地应答。
旁边有人走来走去,不断看现场是否可能有通车的迹象。有人在说:“这一大早的,那奔驰就在飙车,在那路口就撞车了。”
另一个人撇撇嘴,用深宁话讲:“你也不看人家开的是什么车。那种奔驰中国都没几辆,据说新款上市呢。”
“哟,难怪了。那么猖獗。”有人附和。
“也不看看那车牌。”司机也探出头去答话。
苏婉儿一听,也不禁微微起身看那横在路中间,完好的银色奔驰,那又不是特殊牌照,也不是特殊开头的。没什么特别的。
她正在疑惑,那司机却是得意,像是十分熟悉掌故地说:“姑娘,不知道了吧。这车牌就是普通的车牌,可在这南部几大市都是认得的。”
“哦?想来这人倒是很出名。”苏婉儿淡淡地说,看周围焦急的人群,以及不断的喇叭鸣笛,有一瞬间的眩晕。
“也不是出名。只是知道他的就知道罢了,我有个亲戚在他家的家族公司里,所以啊,我是见过的这人的。这位太子爷生得倒是很好看,但不苟言笑,为人冷漠。不过,很喜欢飙车。在这南部,就数他的车最多了,过一阵子就换,总是最新款的。听人说,最近有一次鼓捣私人飞机,不小心就军事区去了,还闹了一阵了。”那司机十分得意,娓娓道来。
世界上到处是饥荒,灾难,读不起书,贫困,死亡;却又有这么多不知道民间疾苦的人在挥霍。苏婉儿唇边淡淡的讽刺。
“这位,据说也很有本事的。”大约是看到苏婉儿唇边的不屑,这司机倒有补充一句。
苏婉儿倒没觉得这是多荣耀的事,这样挥霍,动不动就名车豪宅的,再也本事又如何?如果放在同一个平台上,她苏婉儿也未必比他差劲。他不过是站在老祖宗铺就的台阶上跟台阶下的芸芸众生比高低罢了。所以,对于司机的吹捧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心里盘算这样堵车下去,自己事先拟定的路线就要另外调整了。
旁边倒是有个男人看了那车牌,大约认出来了,也是十分不屑地说:“现在的世家子弟,一点都不知收敛。招摇得很。”
“这样招摇,迟早败了祖宗家业的。”另一个人附和。
旁边又有一个老人附说“可不是”,于是就从世家子弟说到历朝历代,随后又放眼未来。苏婉儿皆是无心听,只看前面的情况,希望能早点通行。
交警在那里处理,因为隔一段距离,其实只能看到,不能听到,所以只能看到120的医护人员在那边处理。这车上的司机十分关心那辆出租车上的同行,于是穿行过去,把苏婉儿一个人留在车上。
他站了一阵,询问一下,然后走过来说那司机只是皮外伤,断了一肋骨。至于那位太子爷只是扭伤了手。“哦,什么时候可以通车?”苏婉儿问。又看了看计价器。
“伤者已经送走,估计把车拖走就行了。不过,堵这么长的队伍,一时半会儿是不太可能的。”司机真是话唠。
苏婉儿也懒得答话,只继续看前面的情况。
破碎的出租车被拖走,那奔驰车上的男子推开车门走下来。因为司机之前说这位生得好看,苏婉儿不禁想要看看。可惜这人下车正好侧脸对着这边,与那交警说什么,说着就转过去了。于是,就只留给苏婉儿一个背影,一袭白色衬衫,杏色的西裤,头发很短,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不像是南方男子该有的那种外形。这人站姿有一种跋扈与嚣张。
“喏,那位就是叶家七少了。”司机提醒。
“哦,叶家。”苏婉儿淡淡地说,觉得似乎是在哪里听人说过叶家,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姑娘也是知道的了?”司机问。
“不知道。”苏婉儿回答,不耐烦地看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抬头看到那所谓的叶家七少,不知向警察说什么,头也不回,只扬了扬手,十分嚣张地走了。
苏婉儿对这人有说不出的讨厌,只是无心地愤世嫉俗,一心只想一会儿如何言简意赅地向孙主管做完工作交接,然后迅速离开深宁市。
终于,交警拖走了奔驰车,又暴地进行了交通疏导,这前后一个多小时的堵车才算结束。苏婉儿到达公司时,已经将近十点。
她跑到公司,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眼光十分同情。不过短短几秒,所有人立马做自己的事。与自己同组的小李悄声说:“呀,天下红雨啊?最勤奋的你居然迟到了?”
“堵车。”苏婉儿回答,立刻到自己位于角落的办公桌,拿昨天的工作进度统计,以及最近跟的一个单的情况。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