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关文和关毛的坏消息仍是不时传来,比如关文念书不行,总被先生斥责被同窗嘲讽。久而久之,便无心向学,竟跟着城中一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时不时出入赌坊青楼。关毛时常在武馆跟人打架,最后竟被逐出武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家里。很快,两兄弟的事情在关林镇和关河村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以往羡慕妒忌两人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对着屠苏一家人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桑落气不过也跟人吵了几架。林氏这下是再也坐不住,任凭屠苏怎么劝也不行,非要去云州不可。屠苏只得答应了她,然后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
“这个挨千刀的关厚勤,你既然把我儿硬要过去,就要好好管教啊,既不管就还给我啊,若是在我身边,怎么也不会发生这事……”林氏一边骂一边哭。
屠苏在一旁劝道:“娘,哥哥年纪小,定是受了别人的教唆,然后慢慢就醒悟过来了。再者经此一事,爹对他们肯定会愈加失望,再加上陶氏又有了身孕,万一是个男胎,说不定他们就放了哥哥回家也说不定,到时咱们一家子一起看着他们,慢慢就改回来了。”屠苏现在说什么,林氏也听不进去,只是一边落泪一边收拾行李。关厚齐也赶着去准备车马,就在一家人忙乱不堪时。就听见前厅有伙计大声喊:“关大郎、二郎你们可回来了!”屠苏心中一动,丢中东西急忙往前院跑去。
她迫不及待的一开门,就见关毛和关文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屠苏笑着大声招呼,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们回来了!娘呢桑落呢五叔呢……”关毛急切得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喊出来才好。
关文也是眉眼带笑,三人一时之间是百感交集,感叹万端。
“我的儿啊——”林氏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站了一会儿才猛然高喊一声扑将上来,母子三人激动相拥在一起,林氏抽抽嗒嗒个不住。
“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氏高兴过后,猛又想起了那些传言,遂沉下脸喝问道:“你们俩个跟我说实话,你们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了?跟我好好说,不得隐瞒!”
关毛支支吾吾:“娘,我,我虽然也跟着去青楼赌坊,可我什么也没干,只在旁边看着……”林氏柳眉倒竖,恨铁不成纲的怒骂道:“你只是看着,你还想怎么样?我叫你不争气,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说着就要去拿笤帚来打两人。屠苏和桑落连忙上前去劝,关厚齐也紧拉着她。
“你们都放开,谁也别拦我!”
屠苏急忙跟关文使眼色,关文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娘,你听我说——我们这么做实在是事出有因。”
“我不管你们怎么着,就是不该这样。我打死你们——”
“娘,你想想,如果没有此事,大哥二哥能回来吗?即便是官府审案也得准需案犯辩白,你就让哥哥说完了再打不迟。”屠苏嘴里说着,觑着空子将笤帚夺了过来。然后又将院门关好,拉着林氏到里屋说话。
关文一到了里屋,再次跪倒,将陶氏请风水先生和道士进家,说他们哥儿俩冲了她及腹中的胎儿之事详细道出。林氏听了,怒火中烧,大骂陶氏佛口蛇心,面慈心狠。
关文停顿了下又将陶氏暗中授意远房侄子特意引诱他们往邪路上走的事说了,这下林氏是又惊又气。她万没想到陶氏竟如此狠毒。一边骂一边哭,她想着两个孩子在陶家过着这等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日子,顿时心如刀绞一般,又将关厚勤和陶氏骂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