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那古时候的入境、移民手续肯定没有现在复杂。”
哪里是复杂,古时候压根没有,只要穿过了信仰壁垒就可以在华夏定居了。华夏大地包容万物,像白鲸哈尔这样祖籍国外的妖怪,千千万。
厨房里传来了香味,属于海鲜鲜甜的味道,五月底,东洲市所属海域即将进入休渔期,很多海鲜在市场上就难觅踪影了,还不趁着有的时候好好吃上一顿的,三指宽的带鱼裹了j-i蛋糊油炸、带子的虾爬子清蒸、梭子蟹和年糕同炒、小牡蛎做饼、文蛤打汤、大黄花鱼红烧、 新鲜的海兔放了尖椒爆香等等。
海鲜的香味,岂是小小厨房关得住的,味道弥漫开来,馋得人口水直流。住在大堂里的几位客人不断伸头去看厨房的位置,有个客人实在是忍不住了,擦着口水扬声问老板,“什么时候上菜吃午饭啊,要饿死了?”
“快的快的,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深后仰了身子问厨房里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大家闻着味道快要等不及了。”
六娘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快了快了,还差最后一道汤没有做,有些做好的先上。”
话音落,六娘姐妹便端着盘碗从厨房里鱼贯而出,放到了客人们面前的桌上之后,客人开始大快朵颐,看得秦深都饿了。
问六娘,“我们的什么时候好?”
“汤做好了就吃,老板别心急嘛。”
“好吧。”哪里是心急了,是眼馋了。看向哈尔,好像没有被美食诱惑的样子,“不留下吃午饭了?”
“谢谢老板,我急着去办事儿,就不多留了。”哈尔抱着花盆向秦深鞠躬,“老板再见。”
“再见。”希望你的选择是值得的。
···
东洲市第一人民医院十二楼的病房外,抱着花盆的哈尔踌躇不定,盯着门板看了好一会儿,“你好,你和我很熟悉的,我可是你养的鱼。”哈尔猛地摇头,“这么说会被当神经病的,不行不行。”
退了几步,猛地转身去了卫生间,推开了所有隔间看没有人了,哈尔才对着镜子预演。
解开领口的样子不正经,哈尔忙扣上扣子,拧开了水龙头手上接了一点水,用水抚平了毛躁的头发。一切看起来都妥当之后,哈尔一本正经地对着镜子,把镜子里的自己当了小白白,“咳咳。”清清嗓,哈尔深情地说:“白阳,你大概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很久了。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这盆植物送给你,祝你早日健康。”
“不行不行。”哈尔懊恼地摇头,“显得太冷漠了,会不会感觉不好接近?小白白喜欢热情的人。那就……”
“砰!”隔间的门猛地被推开,领口大开、头发散乱的哈尔扶着门框,“小白白还记得我吗,你十三岁的时候下海玩救了一条被网子困住的白鲸,那就是我,我现在过来报恩了。不用太感动,为你续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十七年前,哈尔初入江湖,不知道人间险恶,误入绝户网挣脱不了,还蠢的忘记了可以化形,差点儿就成了白鲸十八吃。是当年还幼小的小白白救了他,为他割开了渔网,厉害得如同从天而降的的王子。
自此,哈尔欠下了因果。开始想方设法想要报恩。
巧合地成为了海洋馆的白鲸,好吧,哈尔承认自己动了歪脑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儿。那时候白阳新上岗,成为了白鲸饲养员,白阳因为一腔热爱进入的这行,很多都不会,要不是哈尔配合早就被开除了,自此一人一鱼配合默契,扬名华夏。
想起往事,哈尔惆怅又甜蜜,甩着脑袋从隔间里出来,“态度太轻浮了,小白白不会喜欢的。怎么办才能够说服他配合我为他续命呢,唉,为他续命我就要成为死掉的白鲸了。美人鱼为了王子变成泡沫的,多么浪漫啊,为什么我是成为一堆烂r_ou_啊,真是不公平,明明大家都是鱼。”
“因为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哈尔吓死了,僵立在场,不敢动弹,可是卫生间里的墙皮贴着满满的瓷砖,瓷砖擦得干干净净,倒影出高大身影正一步一步靠近了自己,温热的气息扑到自己冰凉的后劲上,j-i皮疙瘩全都因为紧张冒了出来。
哈尔哭丧着脸,“我明明检查了所有的隔间!!”
“你放拖把的那边没有看。”
“……哦。”放拖把扫帚的地方不是非常拥挤吗,怎么藏的进人。不,不对!哈尔控诉,“你偷听!你为什么要躲到放拖把的隔间里,做贼啊。”
饲养员白阳说:“习惯了。”
哈尔:“……”
“你经常在闭馆后偷跑去厕所,有几次我恰好在里面,在你进来之前,我就会躲到放拖把的隔间里。”
哈尔:“……”马甲早就掉了啊。
轻笑出声,白阳抬起手,悬在哈尔的肩膀上空,想要放上去又不敢,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犹犹豫豫得仿佛个小姑娘,突然喉咙很痒,肺的位置非常疼。手无力地搭上了梦寐以求的肩膀,白阳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彻底晕了过去。
“小白白!”哈尔接住了晕倒的白阳,活了几百年的妖怪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