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着,再沉默了下,
“……到最后,他也没能熬过来,就倒在那山沟沟里……不止是他,还倒了好些个人……”
“……再往后,我就到了那戈壁滩上……到了那戈壁滩上,倒下去的人就更多了……”
“……在那地方,有时候粮食运不上来……断粮最厉害的时候,恨不得都把那戈壁滩上最后点叶子也给扒了拿来吃……”
老人望着身前林荫外,浑浊的目光恍惚着,说着,
廉歌看着远处,静静听着,
清风摇曳着枝叶,轻晃着透过林荫,挥洒在长椅上的斑驳阳光。
“……有人就那么抿着片叶子,一边搞着研究……就那么倒了,倒在了那戈壁滩上……”
“还有人,累了,一睡着,就没再能起来……还有人遭了辐射,就那么,得了癌症,也没了……”
老人说着,话音渐渐平息,再沉默下来,望着那林荫外的街道。
林荫下,愈加显得安静,
唯有那收音机的戏曲声,林荫外的话语声,交织着,混杂着,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