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方十景不愿继续为苏州普通织工强行出头,那今天这事就可以当场化解。没了他们这一行人作为大明卫的打压试探,摊牌之举也进行不下去。姬水镜那两条并没有十分把握的来复枪底牌也可以继续再藏。
而且方十景转身就走的话,姬水镜送他的那顶“指点女子闺阁家务”的帽子,也就不用戴了。
姬傲剑对姬水镜真是打心底叹服了:我家八姐看起来行事简单暴,处处漏洞,其实你真要找她毛病,好像又无从下手。莫非她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全身都是破绽反而没有破绽的境界了?
方十景的一番质问被姬水镜的话语完全封住,便有了些退意。姬水镜也知苏州人素来不喜厂卫,这老方大半生爱惜羽毛,和大明卫多半合作不深,不至于现下就想为他们效死力。
他正yu开口,旁边一位负着长剑、面容硬朗的中年道士却踏上一步,抢先道,“姬大家,你该心知肚明,今ri之局无法善了,你躲在屋里装可怜不会有半分用处,还是出来按江湖人的规矩见个真章吧。”
姬水镜轻声骂道,“这雁荡掌门还真是死心塌地给大明卫效命了。”
姬傲剑看着这个一脸倨傲的道士,原来他就是陈观水。
这雁荡派的风格还真是直来直去,总是不顾脸面,直接摆出一副要吃定你的样子。
姬水镜道,“小剑,这陈观水就是陈天河的父亲。”
姬傲剑点了点头,自高自大的样子如出一辙,果然是父子。
狄心棠道,“小镜,他说出这种话就是直接撕脸了,谈不下去了,打呗。”
姬水镜捡起那件把九妹打包过的外衫,重新披在身上,叹气道,“我出去与他们交涉。等会儿要是动手,不管怎么换人,咱们不能全出去,一定要有人在屋里待着,准备随时打黑枪。”
狄心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