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见叶湲盯着裘姨娘的痴呆模样,眉头蹙起,真是个狐媚子,连小孩子见了都知道她颜色好!可惜是个不省事的,天天闹得**飞狗跳。太太看看哭得伤心的二媳妇,又叹了口气。
裘姨娘是生养过三小爷叶湛和大姑娘叶涵的人,总不能打发出去,但这样由着她专宠,二媳妇也不是个好惹的,怕是长期下去,还有的气生。太太吩咐:“二媳妇别哭了,今日的事我替你做主了,回头叫永直给你赔礼。裘姨娘罚三个月月例银子,我这些日子总腰酸背疼的,你就搬了衾被到我屋里,每日给我捶捶。至于爱竹,也大了,放出去配个小子吧!”
裘姨娘听见太太叫她伺候,知道自己肯定要讨不了好儿,但能将爱竹这个眼中钉撵走,她又十分称心,于是给太太磕头认了罚。爱竹却是大哭起来,抱住王氏的腿,“替我说句话儿,我是死也不肯出去的。”
爱竹是王氏的心腹,这样放出去她很是不甘,她待要说话,太太却沉了脸骂道:“谁也不许替她说话!这等调三窝四的奴才,早就该撵出去。”
王氏在家本是极为要强出挑的,偏生二爷是个耳软的,不跟她一条心,屋里的事常闹的她没脸,今日打到婆婆面前,她一直在装着可怜,本想让婆婆将裘姨娘打一顿再赶走,不想太太护着儿子,不仅留下裘姨娘,还要撵了自己的心腹,叫她如何能平?王氏往地下一跪,哭道:“是媳妇不贤惠,容不得人,干脆叫二爷连我也撵了吧!我也不活了!”
太太脸色骤变,眉角跳了跳,沈氏见婆婆要大怒,又听王氏这话说的孟浪,赶紧劝道:“婆婆别生气,二婶这是急火上头,才混说的,想她与爱竹主仆一场,生生地分开,自然难过。”沈氏拉起王氏,压低声音说道:“你真糊涂了。”
王氏被沈氏一说,骤然清醒,见婆婆沉的脸色,用帕子捂住脸,哭倒在沈氏怀里。太太知道她心里委屈,也便不提她刚才荒唐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