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努力想挣脱他,声音越来越微弱:“宁……大人……拜托……你……别管我……快去……救……救……”说着,他已昏了过去。
不久,便听见兵刃相击声传来,有人大叫:“不要放走了北蓟j,i,an细。”
宁觉非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当前局势。想着,他放开了手中的人,返身一看,淳于翰已经走了过来,正在他身后探头探脑,满脸迷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在皇城内动手伤人?胆子也太大了。”
宁觉非二话不说,一把抓起了他,拦腰一抱,轻声道:“景王爷,你跟我走一趟吧。”
淳于翰觉得不舒服,叫道:“你放我下来。觉非,你要去哪,我都跟你去,你别这么抓着我。”
宁觉非根本不理会他,回身飞奔进入国宾馆,直接冲到了马厩。这马厩很大,喂养着北蓟的三百多匹马,却还不觉得拥挤,二十个北蓟士兵坐在这里看守着,防止南楚弄鬼,毒杀了他们的马。
看到宁觉非飞奔而入,他们都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宁觉非冲过去解开“烈火”的缰绳,飞身上马,对他们急急地说道:“你们立刻带上所有马匹,跟我去救云大人。”
那些士兵一听,立刻有人摸出一只牛角号,吹了起来,其他人便赶着去解开马的缰绳。
低沉而悠长的号声响了片刻,便有两百余名留守在此的北蓟士兵全副武装,冲了过来。
他们边询问着情况,边翻身上马。
宁觉非一马当先,已冲了出去。
门外却已被重重围困。
明亮的阳光下,云深和秦欣都被护卫抱在手中,衣上全是鲜血。跟着出去的数十名北蓟士兵现在已只剩下了十多位,大都已负了伤,却凛然不惧,手中或握利刀或执长剑,显然都是从围攻的南楚士兵手上夺来。
宁觉非左手紧紧箍住淳于翰,右手从腰间拔出了短刀,镇定自若地看着围在门外的南楚禁军,清晰地问道:“云深,你怎么样?”
云深的声音有些弱,却从容不迫:“我没事,还活着。”
宁觉非的眼光也已找到了指挥官。
游玄之骑在马上,身着官服,手握长剑,正怒视着他。
宁觉非笑了起来。
淳于翰看着这阵势,感到惊惧不安,在他怀中使劲扭动着,叫道:“放我下来。”
宁觉非暗中将刀锋顶在他的腰际,轻道:“景王殿下,安份一点。”
淳于翰吓得身子一僵,顿时不敢再动。
接着,又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一小队人马从街口疾驰而来。
围住他们的南楚禁军微微s_ao动了一下,有人往那边看去。
当先一人便是身穿太子服饰的淳于干,后面是穿着朝服的淳于朝,还有几个年轻的武将,再后面是几辆马车,从车上跳下来了几个不会骑马的文臣和宦官。这些人无不脸色铁青,目中喷火,显然义愤填膺。
淳于干在外围勒住了马,凝视着宁觉非,沉声道:“宁先生,北蓟国师云深借出使之机,竟然与埋伏在我朝中已久的j,i,an细联系,窃取我重要机密。那云深j,i,an狡似狐,此事我料你并不知情,因而与你无关。请你退过一旁,不要干涉我朝中事务。”
宁觉非却淡淡地笑道:“云深是我朋友,此事乃我私事,我管定了。”
淳于干冷笑:“你前日才说不当棋子,今日却主动跳上棋盘。如此愚不可及,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宁觉非仍是淡然一笑:“今日在场众人,有谁不是棋子?大家都身在局中,只不过有人清醒有人懵懂而已。”
淳于干神色一凛,随即正色道:“请问宁先生清醒吗?”
宁觉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是否清醒,只怕太子殿下最为清楚。”
淳于干诚恳地劝道:“先生犹如天外飞龙,何不继续做局外人?”
宁觉非却开朗地笑道:“我本欲逍遥于红尘之外,是太子殿下不肯罢休,几次三番相逼,终将我拉入局中。”
淳于干略微一顿,便连声冷笑:“先生本是南楚人,我求贤若渴,此中诚意,天人共鉴,所作所为,并不为过。但那云深为北蓟重臣,却百般设计引诱于你,你已身入觳中而不自知,实让人可笑可叹。”
宁觉非微笑:“我愿意,你却如之奈何?”
他此话一出,那几个年轻的文臣已是指着他怒骂:“你这无耻逆贼,不为国尽忠也就罢了,竟尔相助敌国,实是大逆不道。”
一时间,大骂他“j,i,an贼”、“小人”、“无耻”、“卑鄙”之声大作。
宁觉非却只是冷笑不答。
淳于干一挥手,几名形貌勇悍的御前卫便自车中拖出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宦官,直拽入圈中,扔到北蓟人的脚前。那人全身皆是酷刑所伤,已不成人形,却还活着。
宁觉非只瞄了那人一眼,眼神一冷,不由想起了当日自己所受的惨酷折磨,杀机顿生。
淳于干看着云深,y-in沉沉地笑道:“云深,你往日龟缩于蓟都这中,自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果然好计谋,竟然派人净身入宫,十年间便成为宫中大太临,潜入我中枢要地,令本王十分佩服。可笑你的人急不可耐,竟然来了没两天便与他私会,是欺我南楚无人么?”
云深面不改色,也是冷笑两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淳于干冷哼一声:“云深,凭你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