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冬发出一个鼻音,估计是习惯刘洋的口无遮拦了,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刘洋。
刘洋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感觉就跟小时候去海洋馆,那大鲨鱼张大嘴巴向着他冲过来,明明知道隔着玻璃一点事儿没,但是该吓傻还是会吓傻。
他骂了句神经病啊,扭头就走,走远了他回头一看,宋冬冬还在那站着呢,刘洋嘀咕了一句什么毛病。
但就是这么回头一看,刘洋就注意到了教学楼顶的天台,他脑袋里突然冒出叽里呱啦的几句话,都是爱八卦的女生不着边际的幻想,有一个女生说,偶尔看到天台有人。
刘洋鬼鬼祟祟的摸上去,轻手轻脚的到了楼顶,门开着,他探出半个脑袋一看,盘腿坐地上的可不就是那姓张的。
好家伙藏的够紧的,刘洋怕下去找人姓张的就又溜了,干脆也不声张,鸟悄的拉着铁门想把人关天台上。
嘎吱————生锈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而且拽到一半,刘洋发现这扇门拉不动…
张黎正给自己做心灵疏导呢,听见动静一回头,刘洋那混球明显又想坑他,这人怎么能这么欠呢?我招他了吗?没有啊,张黎心里面压下的那点火气嘭的窜上来了。
刘洋那就是嘴巴上横,加上有钱,呼呼喝喝一群人别的学生不敢招惹他,可要是论拳脚力气,那妥妥的不够看。
张黎不用废多大力气,刚站起来,就看见刘洋手忙脚乱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看笑话的是张黎,表演了笑话的是刘洋。
张黎本来不想再惹他,可架不住这人肚子里冒坏水,送上门的挨捶,他把刘洋抓住了,摁在地上说:“ 你有什么毛病啊你 ”。
“ 我□□妈,你起开 ”。刘洋仰着脑袋,嘴里骂完,肚子上就狠狠挨了一拳,张黎冷下脸:“ 你刚刚说什么? ”。
那一拳把刘洋打懵了,一天之内被人揍两顿,泥人也要发飙,他脾气上来,张黎居然没压住他,让他一脚踢脸上了,鼻子一涩,滴滴答答的往下淌鼻血。
刘洋踢完见血,心里爽快点,然后他看见张黎有点愣的,揩了揩鼻血,本来就冷冰冰的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刘洋心里咯噔一下,翻起身就想跑,不出意外的被一把拽地下压住了。
“ 你想干嘛!我c,ao ”。
“ 姓张的,我警告你 ”。
“ 呜呜 ”。
刘洋嘴里塞着手绢,跟个大泥鳅似的扭开扭去的要跑,张黎一句话都没有,扒了他身上的校服,把人手别在后边,捆得结结实实。
然后他看了刘洋一会,蹲在他面前说:“ 我不想惹你,我们两清怎么样? ”。
“ 唔嚓哩呶个叭哩 ”。
刘洋嘴里塞着张黎随身带的手绢,看那副狰狞的表情就知道秃噜的不是什么好话,张黎不想跟他折腾,但这人就跟有毛病似得,好赖不听,他也就不想原谅他。
“ 行,那你自己待着吧 ”。
张黎拍拍衣服上的灰,起身要走,刘洋愣了一瞬,眼睁睁的看着张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 !!! ”。刘洋真慌了。
张黎在楼梯口等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就走回去,刘洋跟条蛇似得倒在地上,中午日头毒,露出来的胳膊腿全晒红了。
张黎走过去把人翻过来,这家伙脸朝下白白的面皮上硌得都是印儿,眼里含着一包泪,看见张黎不知道是急了还是气了,眼泪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张黎估计多半是恨的,但是人不能就这么解开,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我给你松绑,咱俩两清怎么样? ”。
刘洋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貌似服软的一点头,张黎心里直叹气,知道这事是真没完了,早知道揍他干嘛呀,五十块攒攒也就有了,现在把这个无赖得罪死,恐怕一天安生日子都没得过了。
忍忍吧,不太过分就不计较了,张黎心里说,他手上给人松了绑,校服衣掸掸开,给人披在身上,好声好气的说:“ 咱俩可是两清了,以后我不招你,你也别招我 ”。
刘洋垂着脑袋穿衣服,一声不吭。
哪能那么容易,不过口头上还是要说清楚,张黎心里明白,觑了一眼刘洋的胳膊腿,有些地方可青了,于是他问:“ 要不要我扶你下去 ”。
刘洋抬起脑袋,看他一眼,张黎见他没反应,就把人拉起来,胳膊往肩膀上一搭拉扶着人往下走。
快到一楼的时候刘洋猛地拽住张黎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咬完就跑,张黎气坏了,这人真心欠收拾
刘洋中午没回家,难得在家做了一顿饭的刘女士等不到人,打了个电话给李航。
李航正想谈这事,接起电话就说开了:“阿姨你最近可看紧点,特别是他原先那电话,得彻底藏好了,我瞅这小子要整事儿”。
电话那头刘女士的声音冷冷淡淡:“我就问问他怎么不回家吃饭”。
李航啊了一声,不敢隐瞒:“洋子和人闹点矛盾,要我说阿姨您多回家看看,那小子怵…特敬爱您,您在这他保证乖乖的”。
刘女士轻轻笑了一声,换了个让李航毛骨悚然的语调,她说:“我儿子现在这么浑,也有你的手笔吧,我听人说你现在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不辱门楣,可洋洋…”。
李航手里端着的茶杯差点掉地上,他跳起来,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激动的都劈叉了:“阿姨你这么说那我就得以死谢罪了,怎么说我的手笔啊,好像我是故意带坏,我什么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