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闻之厉声道:“弑兄夺嫡?!唐太子荒 y- in 骄奢、心胸狭隘,欲戮手足在先,遂遭此祸,也是应当!”
众人皆为此言惊出一身冷汗,恨不得即刻替太子谢罪!
岂料越凌却丝毫不见畏色,尚淡定对道:“爹爹只问太宗之过,臣如实答来,乃就事而论!至于唐太子是否该死,臣以为还当另作他论!”
众人闻此言,皆有泰山崩顶之感,只以为天子此番震怒是难免了。
官家当下脸色y-in郁。实则他方才,本意只欲警醒太子一二,不想一时激恼,前后竟出此矛盾之言,反教太子戳破,自是半难堪半恼怒。遂沉吟半晌,才道:“太宗虽有过,然尚不失为一代贤君明主,吾倒不望汝能有所及之,但只不似那唐太子般不器,便也罢了!汝且好自为之!”言语间,怒意似已渐消,与其说训斥,此倒更似一番悉心教诲。
越凌拜道:“定不教爹爹失望!”
官家苦笑一叹,捋须摇头:“汝这等倔性,倒是随了何人?”
原说太子的性情,确有几分乖戾。是非利弊,他心中自然分辨得清楚,却偏过分执拗,但不合心意处,是如何也不愿屈就!
南宫霁常在宫中,身为旁观者倒看得分明,今上实则并非对太子全无关爱,只是父子性情相近,面上皆过于淡漠。再说光凭捕风捉影便料定今上已生废立之心自是妄猜!今上并非糊涂之人,所谓知子莫若父,二皇子纵是一时圣眷隆厚,然而其性情资质如何,想来为父的自然明了于心!而所以他父子间似隔阂难消,还事出有因。
此事原委,南宫霁大略还是由张令其处听得:三年前,今上忽而不豫,数月不能视朝,宰相陈湜乘机把持朝政,以致内外不宁!内官、宣政使李继中借机向皇后献策,欲拥立太子,奉今上为太上皇!岂料此事为人所告发,李继中受极刑,宰相陈湜等也一并获罪,皇后虽再三自清,无奈官家疑心已起,盛怒之下,欲废太子!皇后无计,竟投缳以证清白,而此刻朝中反对之声迭起,官家这才压下此议。皇后彼时虽自尽不成,然惊惧之下,未出一年便郁郁而终。太子越凌当时年方十一岁,却遭此横劫,想来教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