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诚这种狂妄的暴徒,根本听不进任何道理。
“他们就是该死!”侯诚哈哈大笑,“法律是谁制定的?是人!凭什么制定法律的人有审判他人的权力,而我就没有?我不是人吗?人不是生而平等的吗?那我当然能够审判我眼中的恶魔!我的父母根本不该死,但他们死了,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我要纠正这个世界的错误,让真正该死的人全都去死!”
再僵持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明恕不想再听侯诚的演讲,正欲离开,又听侯诚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明恕睨着他,“什么事?”
侯诚再一次龇出臭气熏熏的牙,“我亲手杀的,不止杨南柯一人。”
明恕神色极不明显地一变,“谁?”
侯诚笑,“你猜?”
明恕的唇抿成锋利的线,一个名字已经出现在脑中。
“猜不到吗?”侯诚笑得非常得意,“那你们就去慢慢查吧。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找到他的尸体。真好,在被你们束缚之前,我还猎杀了一头与杨南柯半斤八两的恶魔。”
明恕问:“你杀的人,是侯建军的儿子侯桨?”
侯诚的笑声戛然而止。
半分钟后,侯诚再次鼓掌,“你确实聪明。那么你猜,他的尸体在哪里?”
第28章 猎魔(28)
粉雪天堂与黄金玫瑰夜总会隔着一条堵塞而乌烟瘴气的街道,彼此斜斜相望,店名恶俗得异曲同工,做的生意也都差不多。
稍有不同的是,黄金玫瑰夜总会接待的都是男人,而粉雪天堂有不少中年女性顾客。
它们都是富康区以及洛城最下等的qíng_sè场所,收费不高,服务人员素质极低,前来liè_yàn的客人也多是这座城市里的底层平民。
对男女招待来说,在这里工作好处多多——不查身份证,不用提供体检报告,工资日结,什么时候想来卖就来,什么时候想不干了就走,几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自身条件优越的招待们当然瞧不上这里,但长相、身材不那么出众,或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急需用钱的人,就顾不得那么多。
经过密集摸排,洛城警方已经确定,侯桨失踪之前,在粉雪天堂工作。
柳至秦亲自带队来到粉雪天堂,将侯桨的照片放在轮班经理阿宿面前。
阿宿紧张地拿过照片,先有些迷茫,过了十来秒才道:“小江,对,应该就是小江,他平时不是这种打扮,我一时没有认出来。怎么,他居然是洛大的研究生?”
“过去半个月的监控视频还在吗?”柳至秦收起照片,问。
“还在的,还在的。”阿宿连忙亲自带路,“请,请问小江是出了什么事吗?他已经十多天没有来工作了。”
柳至秦停下脚步,端详阿宿,反问:“你手下的员工十多天没有出现,你没有想过报警?”
“我,我们没有这种规定。”阿宿局促地搓着手,解释道:“是这样的,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真的很常见,很多招待都是上着上着班就莫名其妙消失了,我们管不着他们,也不敢去管,谁知道他们是赚够了钱洗手不干了,还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我们不会因此去调查,报案就更不会了,警察和那些大老板,我们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柳至秦冷哼,“不敢得罪警察?”
阿宿也知道这次麻烦了。
自他当上轮班经理,多少男招待女招待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也没见哪个警察来查,这次来了这么多警察,看上去还不是派出所也不是分局的“熟人”,而是市局的人,这架势肯定是小江出了事,不是命案就是涉毒,不管是哪一样,粉雪天堂都得跟着倒霉。
阿宿想起那个言谈举止和一般男招待不一样的小江,心中懊恼不已。
这种一看就不寻常的人就不该招进来!
监控视频已经调出,侯桨穿着艳俗的亮色衬衣与白色西裤穿梭在中年男人身边,时而倒酒,时而坐在男人们的大腿上。
柳至秦问:“你们这里的男招待不都是服务于女顾客?”
阿宿打了个寒战。面前的警察对店里的行情了解得这么清楚,治安支队也许马上就要来了。
“也不全是。”阿宿磕磕巴巴地说:“服务男顾客的话,收入会稍微多一些。小江好像很缺钱,一来就问我怎么才能赚到尽可能多的钱,我,我就给他安排了男顾客。他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挺斯文,很多男的就好他这口。前段时间他的收入在我们这儿名列前茅。”
“他在你们这儿待了多久?”柳至秦又问。
“两个多月吧。”阿宿说着夸张地摆了摆手,“他在别的地方做了什么事,我真的不清楚,我也是在这儿打工的。”
视频正在以倍数播放,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柳至秦马上回放,定格,眉心倏地皱起。
出现在屏幕上的人,竟然是目前正扣押在局里的侯诚。
侯诚靠在审讯椅上,舒坦地笑:“猜不到吗?”
明恕脑子转得很快,“侯桨在富康区,一个偏僻,没有人烟,没有公共摄像头的地方。这个地方离黄金玫瑰夜总会不远。”
“哟,厉害。”侯诚又想鼓掌,手合在一起,却未拍出响声来,“侯桨和杨南柯一样,都不配活着!他从小没有妈,如果不是侯建军拉扯他,他念小学时就得病死了,哪有机会上什么大学。现在这些年轻人,不懂得回报父母的恩情,将父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