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在那只小恐龙旁边加上了另一只大一些稍显严肃的小恐龙,他端详着左右看看,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粉笔末,锁上前后门走了。
蒋南亭站在二楼走廊,外面传来打闹的声音,是俞元小学生一样放学磨磨蹭蹭不愿意回家,在和同学互相扔臭屁炸弹玩……
最近班里榴莲糖不再火热,俞元引领的新风潮,臭屁炸弹又时髦起来。
海哥都已经懒得和俞元这个机灵鬼小魔头斗智斗勇了,只要不耽误课堂纪律,一切就随他了。
蒋南亭沉默望天,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这里不是高中,是幼儿园,他不是学生,只是一个明明讨厌小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上岗的实习幼师。
但他总是不去想,为什么明明可以远离讨厌的小屁孩却不远离,可以拒绝做“幼师”却不拒绝。
总之,开学后的第一周校园生活就这样在臭屁炸弹中,在傍晚寂静的学校c,ao场,俞元一声健气满满的“去吃屁吧你”中结束了。
……
“我爱人之前去旅游带回来的普洱茶,我喝着挺好,你尝尝。”
王志国坐在沙发上把泡好的茶递给俞方,俞方恭敬的接回去,
“好的,好的,邓教授懂得多会买,这茶喝着确实比我买的好。”
“哎,她也是瞎买。”
“邓教授今天学校有课?我看她没在家。”
“是啊,你说我难得局里没事吧,她又忙起来了,真是,一起在家里休个周末还挺难。”
俞方同王志国客套了几句,斟酌着问出自己今天的来意,
“王局,上面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捉鱼啊,网都布下好久了。”
王局仿佛也是终于等到他问出来了,了然的笑了笑,语气无奈,
“你啊,我就知道你有备而来,不是什么顺道来看看我,怎么,急了,这么多年你都等了,这几个月等不得?”
“哎,我真是有点,您也说了我毕竟等这么多年了,不急是不可能的,每天提心吊胆的。”
俞方面上羞窘,脸上不自觉的带了些愁容苦意。王志国也知道他的难处和感受,安抚的拍了拍他的照片肩膀,
“你放心吧,既然省里有意调来几个市、委领导,就是决心要打击保护伞了,你大可不必有所顾虑,这可比我可靠多了,更何况现在正是扫、黑的重要时期,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前功尽弃的。”
王志国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俞方一眼,喝了口茶又道,
“顾市、长来都来了,不搞点政、绩回去,可能吗?”
俞方知道王局的意思,心里慢慢有了底,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又继续和王志国说了些线人的事。
俞方是王志国发展的线人,俞方年轻气盛的时候一心想做买卖,在社会上各处结交朋友,混人脉,但父母出事后,他为了查明真相,把家里的果林处理了,带俞元搬到城里,最先是开了家洗浴中心,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也方便他查清一些事。
俞方那时不在云城,他父母那时是因为家里有长辈突然住院情况不大好,凌晨把俞元托付给乡亲打算去医院见最后一面。
但是还未到收费站就被一个房地产商的儿子加上几个富二代醉酒后打赌飙车给撞了。
他父母当场身亡,那几个富二代却只是受伤住院了,当时那段路上的监控被他们找关系弄坏,又因为有保护伞,所以那几个富二代找了个替罪羊现在还逍遥法外。
俞方查到这些后又等了几年,收集证据,那时“夜色”的老板正好被毙了,他就顺势把那个夜总会接手过来,想要接触夜色那边的势力,但最后成了警、方的线人。
警、方这边也在想方设法捣灭恶势力,铲除保护伞,各方努力了很久,马上就要到收网的时候,他难免心里焦躁。
他怕有意外,而且俞元也大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些,才能安心,不然他总是恐惧弟弟会被牵扯进来,受到伤害。
王志国知道他忧虑,给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最后送他出门的时候含蓄的给了他一个时间。
今年之内。
俞方抽着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无边的夜色和闪烁的灯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他的下属也没个眼色,憨声憨气的突然询问,
“那啥,俞哥,明天家里杀猪,做杀猪菜,您来不。”
俞方的愁思被杀猪菜打散,无奈的转过头,看自己傻里傻气的下属有些心累。
想到这家伙最近开了个养猪场,又记起来几年前,他这几个下属自小在城里长大,那时心血来潮哥几个过节非要自己买了两头猪来处理。
几个人开车跑去村里,结果杀了半天,猪也没死,叫的无比凄厉,血ji-an的哪哪都是,弄得和凶案现场一样。
俞方在农村长大,从小看人杀猪,最后还是他过去,一刀在猪脖子那里捅了个对穿,因为突然有事又急忙回“夜色”了,留下那几个人继续处理猪。
结果那几个人回来就听他们说处理猪的时候,有点嫌脏,就把把猪下水什么的都给扔了,因为又脏又血腥,不知道扔哪里,愣是跑村附近后山上扔掉了,真是楞的不行。
俞方简直要被他们蠢到吐血,扔啥啊,猪哪里不是宝啊。
这几个人真是幸好不是混黑社会的,不然早就完.犊.子了。
俞方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几个下属竟然最后还开起养猪场来了,还开的不错,他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世事难料,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