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一直照顾着楼清尘起居,再亲近的接触也有过,可这种耳鬓厮磨般小情侣似的暧昧像一道轰进姜别脑袋里的炸雷,把姜别炸了个外焦里嫩。但不知道是不是归属感作祟,姜别没有他自己意料中和男人拥抱的厌恶和尴尬,内心反而软的好像融化成了一滴水,携带出一种窝心的情感,空出来的那只手着了魔似的在犹豫着回抱住楼清尘。
就在姜别犹豫着要不要伸出那只恶魔的左手时,楼清尘又突然推开姜别,骂了一句“小白眼狼”,尥蹶子回屋了。
姜别自恋的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当然楼清尘回屋后自己也没好受,他拿着佩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只刚刚抱过姜别的胳膊剁了。
简直太羞耻了,他怀疑自己得了姜别说过的老年痴呆。那可是他徒弟啊!他一冲动抱了自己徒弟算怎么一回事?姜别那个歪瓜裂枣哪给他的理由冲动了?
楼清尘认为缺一只胳膊太难看了,扔下剑在屋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又觉得只剁一只胳膊不足以平怒,恨不得一剑捅死自己。
“啧。”楼清尘进屋太紧张没发觉崔景言坐在角落里,崔景言翘着二郎腿倒了碗热茶:“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楼清尘嘴角忍不住抽搐:“你遣词造句的水平真和姜别不相上下。”
崔景言甩甩袖子,稀里哗啦撒出一堆瓶瓶罐罐:“这是给姜别疗伤的药,给你放这儿了。”
“你有病啊!放我这干吗?”楼清尘懒得换衣服,就着s-hi冷的衣服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带着你的破烂快滚,让我自己清静会儿。”
“好好好,滚滚滚。”崔景言脚下生风的溜了。
楼清尘望着屋檐下的鸟窝发呆。
他在高兴什么?姜别刚走的那几天他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落。好不容易有一个懂他好的人,围着他绕了十多年,说跑就跑了,心里边不知怎得就空落落的,好像所有的情绪都死了一样。
今儿个回来了,楼清尘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竟也有了生命。愤怒、暴躁,以及高兴。
无欲无求,冷淡着这么些年,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楼清尘不知道的是,崔景言这个海螺人脚下生风地溜到姜别那里浪去了。
姜别坐正在台阶上为怎么哄好他的祖宗发愁,没空理会崔景言走过来的动静。
崔景言对自己在神行岩的地位很是不满,连姜别这个马屁j-i,ng都学会不理他这个师叔了,于是乎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重申自己的身份。
姜别极不情愿地给崔景言挪了个窝,叹了口气道:“师叔,你就别看我热闹了。”
崔景言顺坡下驴挨着姜别坐下,一张租来的嘴开始喋喋不休的地扯老婆舌:“要说热闹你走了之后我早看够了,也不知道你那屋子有什么温香软玉,清尘隔三差五就睡你那屋,要是你再晚回来两天估计你房间就被清尘征用了。”
嗯?姜别有点懵,脱口问道:“他住我那干嘛?”
“你这个不开窍的!”崔景言用指头戳了戳姜别的脑门,“你师尊和敖放那事,你知道不?”
“那不谣传吗?”姜别笑话崔景言:“这都陈年老八卦了你还侃,况且他俩都是男的……啊。”
男的,姜别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楼清尘不会真的是个gay吧!
崔景言看姜别的表情就知道姜别想到了什么,往姜别身边凑了凑,抬起一只手挡住嘴,压下声音道:“问题就是男的啊,谣也要有苗头才能传起来啊。你见过你师尊身边有女人吗?别说什么他六根清静,你看他像六根清净那样吗?”
姜别吞了下口水,不死心的反问道:“没有女人,我也没见有男人啊。”
“那不有你嘛。”崔景言脱口而出的六个字如雷贯耳。
一句卧槽难以形容姜别此时的心情,之前楼清尘让他伺候如厕,姜别还庆幸自己是个男的。现在一想,自己是男的更恐怖好吗?
直了几十年的姜别三观受到巨大的冲击,甚至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幻觉:楼清尘让我伺候他,难不成楼清尘喜欢我?不对啊,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要喜欢也是喜欢敖放啊。对,敖放。他一定是拿我当敖放的替身,又觉得我配不上,所以才不跟我挑明。原来之前楼清尘让我伺候他都是在勾引我?
崔景言绝对想不到姜别的尿壶脑袋有如此强大的脑补能力,拽了下出神的姜别:“老男人的孤单你不懂,独守空房四十载,半道你还跑了,不是惹他生气呢吗?快去哄哄去。”
我、我他妈不敢去啊!姜别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楼清尘了好吗?他不是不接受同性恋,楼清尘长得也不是不好看,但、但……
姜别半天也没但出个屁来,迷迷糊糊地就被崔景言推到了楼清尘的房门口。
崔景言把师兄师侄涮了一遍浑身舒爽,大尾巴狼似的摇摇尾巴走了。
姜别犹豫了半天,蹑手蹑脚走进孤单老男人的房间,见楼清尘衣服都没换就躺在床上。连睫毛都s-hi漉漉的,看起来有些刚刚哭过的委屈巴巴。
姜别叹了口气,想伸手推推楼清尘,目光却扫见s-hi透的薄衫紧贴着楼清尘的身体,勾勒出匀称的肌r_ou_线条。这个老男人竟然s-hi身勾引!
姜别将伸出一半的手堪堪收住,深吸一口气道:“师尊,把衣服换了吧。”
楼清尘不为所动。
这个老男人对勾引他竟然如此坚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