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有心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可一想到吴老师和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就知道不能这么做。
这个时期对待同性恋避如蛇蝎,都认为那是病,是变态,唯恐避之不及。上次钱宇的情书已经闹得够大的了,陈明辉不好再加上一抹谈资,只能忍下来。稍稍凑近钱宇道:“别多想,有事晚上回家说。”
钱宇点头应下,可仍旧神思不属。
“好了,都回到座位上,还有三个月就中考了,大家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心思放在考试上,别想多余的。”吴老师敲了敲黑板,又嘱咐了数句,匆匆回办公室去了。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间或闻得几声郝莹压抑的哭泣。可纵然吴老师走了,那些对郝莹推崇备至的男同学却没一个敢上前安慰,都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时间皆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圣人。
放学时间一到,同学们全部蜂拥而出,陈明辉将饭盒塞给钱宇再次郑重嘱咐道:“你回去不许沾凉水,冷就先烧炕,别的等我回去我做。”
这时候看见吴老师同郝莹一起走出来,陈明辉忙追上去,不前不后的跟着。
果然事情同陈明辉预料的一样,郝母是绝不肯赔偿的,撒泼打滚,买惨哭穷,总之就是三个字不赔偿。
吴老师是文化人,对上郝母这种泼妇,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陈明辉。
陈明辉大刀阔斧的往凳子上一坐,腿一抖。流里流气道:“不给钱和票,那也行。从今天起,一天三顿我就在你家吃,每顿必须保证一个菜,什么时候吃够钱票,什么时候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