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叹了口气,心里又骂了一句自己真不是东西。
攻说:“宁宁,你跟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啊。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替身说:“我跟妈妈是在高三准备辍学时认识的,一般我们孤儿院的人只有初中学历。我运气很好,成绩也不差,所以我们院长拿出社会上的捐款,让我继续上学了,说是以后挣钱了,就多回来捐一些钱。后来到大学的时候,我考上了,院长还想供我,但是我拒绝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捐款的用途有很多,花在我身上的多了,花在别人的身上就少了。正当我以为,自己已经和大学无缘的时候,院长说,她在网上发的我的经历,很让一位善良的夫人感动,她想要资助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想来看看我。妈妈就是那位善良的夫人。”
后面的已经不用再说了,当替身说到很本不是没见过面之后,攻以前冒出来的一点疑问就解决了。
比如为什么替身明明出身穷苦却会弹钢琴,比如有时候见面,发现替身的衣服和白月光碰巧一样。
不是什么巧合,不是什么命运。所谓缘分,其实是有心人j-i,ng心布置下的安排。替身大学的时候啊,那是多少年前啊,攻心想,她果然还是容不下他啊。
替身问,怎么了,你疯了这么多天终于想起妈妈了吗?你上周没去看她我帮你搪塞过去了。这周你应该和我一起去看看了。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替身顿了顿,妈妈虽然这几年跟着爸爸种花钓鱼,心情舒畅,但是身体却没以前好了。爸爸说,是生你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身体健康的时候不明显,一旦老了,就发现这里也是之前落下的病根,那里也是落下的病根。
攻说,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转转。替身想,一个人?不跟白月光一起?算了,我弄清楚事实就搬出去了。不问了。
攻在空荡荡的街上行走,他想喝酒,但是仿佛听见白月光骂他懦弱的声音。他想抽烟,又想起替身劝他保重身体的样子。
他在街上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也不知道要向哪个地方去,他麻木的走着,白月光是恨他吧,替身是怨他吧。
他想质问他的母亲,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做啊,我们三个人本可以不纠缠在一起啊。但是他又明明猜到母亲这样做的原因,母亲在以她自己认为的方式对他好,这份爱像烈火,把他所有的血,所有的汗,所有发泪水都要熬干啊。母亲身体不好,他不能问。
他告诉自己,不要找借口了,母亲也只是把替身送到自己身边而已。最后弄成这个样子,都是自己选的。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觉的人生中那段贫穷的日子是他最困难的日子呢,因为白月光在他身边,哪怕再去回想几千次,他能回想起来的,只有白月光冻伤的手,半夜敲打键盘的声音,还有他们之间的甜蜜。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处于困难之中,他那个时候很积极,积极的做家务,积极的学习,积极的挣钱。
他没有说错,他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候,是白月光离开的这十一年,最最困难的时候,是第十年觉得自己彻底失去白月光的时候。
他没有出生在什么贵族世家,他们家有钱是父亲y-in差阳错之下抓住机遇突然发迹。他不是白月光,白月光那样的人,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过一个。
他压根就没想过白月光会身不由己。是他的错,是他能力有限,是他见识太浅。是他的错,是他背弃约定,放弃初心。
白月光曾经说过他:“阿池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傻,傻的没办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真的令人担心,不过现在好了,你有我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他当时答应白月光,一生只做想做的事。可是这十年,他一直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走的脚疼,他看看表,凌晨四点,怪不得疼痛。他西装革履的随便靠着一个墙坐下,他说,歇一会,歇一会再去赎罪。
会有办法的,不能一辈子靠着白月光想办法,都是人,白月光今天说我不爱他。他说错了。你看,他也有出错的时候。
第19章
这周末攻和替身回老宅,攻妈妈责怪攻什么事情非要放到周日去处理,难道现在一周见一次妈妈都嫌烦吗?
攻说:“没有,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不做不行。”
攻妈妈嘀嘀咕咕:“能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啊。”
替身怕攻告诉攻妈妈白月光的事情,急忙抢话:“妈妈,生意上的事情啊,修池哥这么努力赚钱孝敬您,您该开心才是啊,快别问了 小心一会儿修池哥又开始说起生意上的事情了,没完没了,怪讨人厌的。”
攻妈妈敏感的看了看攻和替身,替身紧张起来:怎么了妈妈?攻妈妈说,没什么,我要把上一个星期没看的份补回来。
晚上攻和替身走了之后,攻妈妈问攻爸爸,你觉没觉着,他们俩今天的气氛有点怪?攻爸爸也有这种感觉。以前替身虽然跟攻妈妈讲话,黏着攻妈妈,但是总是留一分心神在攻身上,而今天,替身全身心的取悦攻妈妈,没怎么偷偷看儿子。而自己的儿子,话本来就不多,今天更是没说几句。像是回到了白月光刚走那几年,替身还没出现的时候。
但是攻爸爸不敢把心里的猜测告诉老婆,只能说,没有啊,哪里怪?
攻妈妈说,宁宁不是一直喊小池叫修池的吗,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