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林听了这话后大惊失色,据理力争道,“父亲何必如此危言耸听呢?儿子不过是想劝父亲莫太担忧,恐伤了身子,如此说来倒还是儿子气量小了,那严无为不过就是有着几分姿色的女人罢了,父亲过于高看了她,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吧?”到底是少年人,哪怕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也想讲个对错,不认输。
“你你你你……”张睢指着自己的“你”了半天,难听的话卡在喉间,想说又犹豫着,半晌后他恨铁不成钢地摔袖长叹道,“罢了罢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多说无益,你下去吧,下去吧,让为父一个人静静吧。”
“父亲……”
“——下去!”
“……嗨。”
儿子张翰林下去后张睢又在书房坐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房休息,睡觉的时候也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辗转反侧了好久才是勉强睡下。
张睢的这番担忧不是没道理的,很快出城打探的人就回来了,为张睢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什么?!你说秦军压境了?!”张睢惊的从座椅上直接就站了起来,“你确定没有说错?”
“回大人,小人不敢说错,”那府兵道,“属下八日前按照大人的吩咐出城打探,一路沿着秦相严无为来时的路打探去,到了快边境上发现关中人士骤然增多,且口音又与我楚人有差异,属下小心打探了一番,套了别人的话,这才知道了秦军已压我楚境,属下派人去看了,回报的说秦军现下就驻扎在距楚境八十里的地方,属下心知此乃大事,不敢耽搁,得了这消息后便一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赶了回来,望大人明察!”
张睢心里这席话后心里犹如惊涛骇浪,难怪说那日初雪时严无为话中有话的,合着竟是如此门道,想必那日那对夫妇争吵恐也是严无为专门安排给他的好戏吧!虽是这般想着,可到底是一国之相,张睢面上不显丝毫惧色,只道,“可有打探清楚有多少秦军?”
“回大人,具体数额属下不知,因怕被人发现,不敢靠近,约莫有二十来万吧。”
张睢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
“谢大人!”
那府兵跟着管事去了库房领了赏道了谢,一路出了相国府后直径去了一酒楼,在酒楼的隔间里,一身形轻柔俊携的女子正抱着把剑在等着他,见到那女子,那府兵急忙行礼道,“…姑娘。”
那女子也不看向他,只是看着窗外淡声道,“话是按我教你的说的吗?”
“是的…”
“回去吧,你的妻儿再过一个时辰便回归家的。”
那府兵听了这话后激动的抱拳俯首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多谢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