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方明和韩亮对程书记的意见表示赞同。
程书记问韩亮:“根据你的侦察判断,我们到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最合适”
“当然是能一网打尽的时候。”
“怎样才能做到一网打尽呢”
“掌握赌球集团的全部情况。”
“怎样才能算掌握赌球集团的全部情况”
程书记一句接一句地追问着韩亮。
韩亮说:“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搞到他们在珠三角的赌球网络光盘,这样就可以按图索骥,把他们苦心经营的赌球网络铲除干净。”
史方明说:“赌球网络是他们的核心机密,就是抓到赌球集团的重要成员也不见得搞到网络光盘。”
“没错。据我们了解,掌握光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的一号掌门人,这个人必须把光盘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因为光盘一旦被同行窃取,就等于把自己苦心经营的资源无偿地献给了竞争对手。第二个能够接触网络光盘的人,就是操盘手,这个人至少能知道赌球网络中的大部分情况。其他的人,即使是重要的人物,也只能提供他所能接触到的局部情况。”
“你们了解到谁是操盘手了吗”程书记问。
“还没有。”
程书记说:“擒贼先擒王,抓不到他们的掌门人也要抓到他们的操盘手。”
夕阳的余辉未尽,天空又出现了乌云,萧宁看要下雨了,赶紧走出报社,开车来到鱼盘街。她按照韩亮的安排,采访曾被蔡阿大绑架过的三个人,采访的目的除了帮助韩亮了解线索外,她想从人性的角度了解赌球者的心理演变过程,并从中找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以便写一篇有关赌球针对性强的文章。她按照韩亮提供的地址先来到就近的阿裴家。阿裴是她采访的重点。阿裴妈的眼睛不好,是阿裴被绑票时急坏的,直到现在还看不大清东西。当她听说是一个女记者来找阿裴采访时,眼泪流了下来,哽噎地说:“我的眼是好不了了阿裴被蔡阿大绑票时,我的眼一下子就急瞎了,阿裴被救出来后,我的眼睛一天天的见好,可是刚能看见东西,又让这个孽种给我气得看不见了。”
萧宁问:“阿裴又怎么气您了”
阿裴妈说:“谁能想到这个孽种竟会这样记吃不记打,要钱不要命呢刚出虎口就又莫名其妙地钻进了虎窝,不知又给谁跑单去了。我哭着求他不要再沾赌球的边了,可他就是不听,说这回跑单没危险,收单人是个女的,再说跑单不用本钱,跑一把赚一把。我说怎么会没本钱你是用命做本钱的记者同志,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求求您拉我儿子一把,救救他吧”
萧宁一听甚为震惊,倒不是因为鱼盘街的赌球窝点刚捣毁不到一个月就死灰复燃,而是因为一个受到赌球伤害最重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重蹈覆辙。
萧宁疑惑不解地问:“按理说阿裴不应该再去跑单的,是谁也不应该是他啊是不是有人拉他下水或是阿裴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的手里不得已而为之”
阿裴妈说:“我怕的就是这个。阿裴是个实心眼儿的人,谁跟他说的话都信以为真,特别是搪不住女人的嘴。刚被救回来的时候,他后怕得不得了,接连几天被噩梦吓醒,白天都躲在屋里不敢出去。不瞒你说,我是信佛的人,带着他到安年寺上了香求了签,签上说离家外出一段时间能消灾避祸,我便让他出外旅游散散心。自打旅游回来,他的情绪的确好多了,还认识了一个姑娘。说真的,我很想他找一个可靠的媳妇替我管起来,又怕他再次上当受骗。”
萧宁问:“阿裴以前被女人骗过”
“可不是嘛让一个自称是大学生的女骗子骗走十万。那是他千辛万苦攒下来准备做生意的本钱哪遭到那次打击后,我们阿裴几乎垮掉了,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劲儿来。一个大小伙子这么在家呆着怎么行呢我怕他憋出病来,就让他找点事做,后来他看到跑单不需要本钱,就跟蔡阿大干上了。那时候我也不懂赌球是咋回事,更想不到是在赌命。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赌球和女人就心慌得要命,听说他这次旅游又认识一个女人,我又放心不下了”
“您对那个女孩儿有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也说不好,这个女孩儿对我倒是很好,说她从小就没了爹娘,来到我这儿帮这弄那,人很勤快,也懂礼貌,就是让我总觉得她有心事,你问她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反正和一般的女孩不太一样。”
“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
“她做什么不知道,只听阿裴叫她草儿。”
“您是听阿裴说他现在又跑上单了”
阿裴妈叹了一口气说:“是我侄女告诉我的。”
“您侄女是怎么说的”
“我侄女是做体育彩票的,这几年做得不错,我想让阿裴跟她学着做,做好了一个月能赚两千多块,这不是很好的事吗但是他不肯去,后来他跟我侄女讲了实话,说还是跑单来得快,等他赚够了钱再说。我侄女问他给谁跑单他说给一个他刚认识的朋友跑。我侄女问他那个朋友是谁他说你不认识。我侄女问他的朋友是男的女的他说就算是女的吧别的就什么都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