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谢隐的体质能不能接纳冷蝉蛊,严半月皱着小脸思考。
外面传来罗冥轻声询问:“严神医,小十五可醒了?“
“罗冥来了,我去开门,师尊歇着吧。“严半月翻下床穿了鞋。
严朗清心说这两人什么时候都互称姓名了。
严半月引着罗冥进来,严朗清还保持着半靠的姿态倚在床边,只抬了抬眼皮:“罗道长来了。“
罗冥轻笑道:“严神医为救小徒如此辛苦,罗冥谢过。“
严半月把手笼在袖子里:“能不能救过来还难说,罗道长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想挑战这天魔舞的胎毒罢了。“
“天魔舞?你说天魔教的不传秘法?“严半月在旁边c-h-a嘴,他曾在师门典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可谢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会被天魔舞反噬呢?
“你懂得可真多,“罗冥笑着看了严半月一眼,”小徒身世曲折,恕我目前不能详说,等他醒来,再让他当面叩谢严神医救命之恩。“
“我去看看他。“严半月想起了什么一样,往自己屋子跑去。
严朗清听到徒弟出去了,忽然睁开眼坐正:“罗道长,不管你们师徒是何种身份,与天魔教有何渊源,出去以后都不要和知命门扯上什么关系,我不想搅进江湖恩怨。“
罗冥点头,眼神深沉又略带戏谑地看向严朗清:“谨遵严神医教诲,我也不希望你被别人打扰。“
第5章 第五章 染香玉
严半月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屋里的少年还在沉睡,他摸了摸少年的脉象,依然时强时弱,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想必是冷蝉蛊在清淤去毒起了效用。
“……娘……“谢隐在昏睡中低低呢喃了一声。
严半月一惊,急忙凑过去听,耳朵却触到了少年的嘴唇,又是一惊,脸瞬间就涨红了。
严半月手忙脚乱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往师尊房里奔去。
“说话了说话了,“话音未落就撞在师尊身上,严朗清和罗冥听到动静就已经过来了。
严朗清捏起谢隐的手腕诊了片刻,正色道:“有救了。“说完转头莞尔一笑,正对上罗冥的双眼。
一瞬间罗冥的瞳孔微缩,那张平淡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严半月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急忙又问:“那他为何还是昏睡着?“
“天魔舞的胎毒从他出生就形影相随,如蛆附骨,自然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而睡觉就好最好自愈方式了。“严朗清说着单手握拳在嘴前掩着打了个呵欠。
“那有没有办法让他睡得好一点?“严半月看着谢隐时而蹙起的眉头都不抬地问。
严朗清无语,伸手在他后脑拍了一下:“你还是我徒弟么,如果让病人安睡这样的事情还需为师来教么?“
严半月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严朗清想起昨夜的情形,略有所思,一边的罗冥却上来作势要扶严朗清。
严朗清一惊:“何事?“
罗冥忍笑:“只是想扶你回去休息,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合过眼呢。“
严朗清总觉得罗冥的话里有哪里不太妥当,但也没有多想,挥挥手道:“十五,病人交给你了,为师去歇会儿,没事不要大呼小叫,自行处理即可。“说罢也不理罗冥,拂袖而去。
严半月还站在谢隐床前歪着头想事情,罗冥拍拍他:“小神医,想到什么办法给我徒弟安枕了么?”
严半月郑重点点头,从床头的柜子里小心取出一只锦盒,打开后只见两枚小小的玉珏躺在盒子里,通体透白,静静散发着温润光泽。
罗冥却觉得盒子打开后有一股异香,凑到严半月跟前问道:“这是什么奇物?”
严半月专注看着两枚玉珏道:“这叫染香玉,是我第一次默写出《神农本草经》的时候师尊送我的礼物,玉虽是坚硬之物,但是其实表面布满看不见的细微小孔,染香玉就是选了上好的羊脂玉在草花油膏中长时间浸润,让芬芳的油脂慢慢渗入玉中,这两枚听说是我师公花了很长时间制成的,用的草花油膏都是从安神草药中提取的。”说罢取了其中一枚,小心翼翼地把挂绳寄在谢隐胸前的衣扣上。
罗冥在身后微笑着看他:“你们师徒对病人都是这样周到么?那为何知命门要在这谷里避世?”
“我也不知道,你也别去问师父,他会不高兴的。”
罗冥笑而不语,道:“你也去休息吧,小小年纪要施展这么伤神的针法,难为你了。”说罢,脑子浮现的却是严朗清被汗水浸s-hi的苍白面庞。
“我昨天是怎么晕了的?”严半月拍了拍自己的头。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只记得我正在除针,然后……”严半月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情况,只觉得脑子里面嗡了一声,那种熟悉的心酸和痛楚瞬间袭来,手脚全部发麻,浮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别想了,”罗冥见状抓住他的胳膊,触手全是j-i皮疙瘩,“等你师父睡醒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严半月被罗冥一拉,仿佛从刚才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把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压下去,点点头:“那你看好他,有什么情况就喊我,哦不,还是喊我师父吧……”
罗冥看着他盯着谢隐的眼神笑道:“那是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小孩子c,ao心还不少……”
严半月抬头瞪他一眼,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