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嗯嗯……”万世边翻看夏目从苟能那得到的资料,鼻中边发出类似某种暗号的诡异声音,末了抬眼左右一瞧,对面端正坐着的孟巽夏目正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万世将手里的一叠纸潇洒地往桌上一丢,一边整理着如丝缎般的秀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据初步了解,受害者共计四名,都是些未出阁的妙龄女子……”说完媚眼一转,翻了个白眼再睨着纸上的内容,说道:“苟能是不是在报复,给的尽是些不重要的内容!”
孟巽眸子一抖,隐住眸里的幸灾乐祸侧目睨向夏目,后者表情倒没太大的变化。
反正老板埋怨的又不是她,她绝对不会犯傻把话头揽自己身上来。
夏目虽是这样想着,但仍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老板,苟捕头说了,由于衙门都是些大男人,受害者不愿透露太多,所以此案的进展才会如此缓慢。”说白了要不是因为衙门找不出个合适办此案的女人,也不会让他们万事屋摊上这个大个便宜。
其中道理万世自然早就想了通透,否则她也不会吃定了苟能,硬让一件只用花一百两便可办的委托,生生的给她抬到了五百两,而且还搞得像万事屋吃了亏勉强接受的。
既然如此……万世沉吟了半晌,道:“目目,你去跑一趟罢。”说着加了一句:“大小事都记回来。”
万世没说明,夏目却默契的明白其中之意。
“好。”她乖巧的应了,起身的时侯瞄了眼孟巽。
这不良眼光……咝,千万别喊他……
孟巽这头还在想,那头就听如铃般清脆的声音,但有些缺乏感情地喊道:“巽哥,咱们一起去罢。”
孟巽心里一悲,正想拒绝,就听万世先说道:“目目,巽还有别的事,你自己去罢。”
老板的话,夏目很少反驳,加上她叫孟巽,纯粹只是为了打发路间无聊的时间,在做正事的时候估计她还会闲他碍事。现听得他还有别的事要办,她也不再坚持,随意瞄了孟巽一眼后,再象征地招呼了声,干脆的离开万事屋。
论起脚程,夏目不算慢,但她并不是勤快之人,加上四个受害者的住址均离万事屋颇远,于是她一出万事屋,想也没想的就雇了顶轿子直奔着受害者的住处而去。
夏目办事也算谨慎。她让轿夫停在胡同之外等着,自己入了胡同深处,朝着第四名受害者家门走去。
她会选这家,一来地方离万事屋最近,二来案发时间离今日也是最近的,沟通起来应该是最容易的。
站在朱色油漆剥落得厉害的大门面前,夏目单手托着下巴,神情认真地盯着门上一对生有青色锈斑的铜扣环,微蹙的眉心反出她此时的心情。
铜扣环上是一对活灵活现的貔貅,似乎在诉说着此屋曾经也有过辉煌的一刻。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穷人?那她应该拉扣环还是该直接拍门……
到万事屋里来找财财猫的蜜儿,衫子上就有补丁。当时她看到的时候已经很惊讶了,却不知道眼前这道大门更令她惊诧。换句话说,这叫少见多怪。毕竟夏目从来没接触过这么落魄的人家。
站了许久后她才犹豫的伸手,拉着铜扣环在门上轻敲了几下,末了怕敲门声太小达不到效果,便又提着嗓子喊道:“屋里有人么?”
来开门的是个普通的妇人。年龄大约四十岁上下,脸蛋不算好看但很干净,可能是出了那种事的缘故,她的脸色看来很憔悴。
她穿着一身灰衣,下面不是裙子而是长裤,这打扮在永享国里如不是打杂帮工的婆子妈子,就是死了男人的寡妇。
夏目那双如猫般灵活的眼睛微转了下,目光落到妇人的头发上,只见她的头发用张青色宽布挽髻包起,随后夏目琥珀般的瞳仁猛地一缩,暗道:果然是个寡妇。
寡妇家里的花也采,那cǎi_huā贼真是没公德。
夏目边想着,边巧巧笑着,露出可爱的模样,脚下看似随意却有预谋的往前跨了半步,刚好挡在两扇门间,防止妇人突然变脸甩门。
她在妇人诧异发问之前,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用着甜腻的声音说道:“我叫夏目,是衙门派来的……”妇人眸子微躲了下。
夏目瞧到,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婶婶,让我瞧瞧珍儿罢,刘大人说只差一点儿就可以捉犯人归案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瞧着夏目笑得可爱,虽然妇人不想有人再继续打扰珍儿,但仍然不好直接拒绝她。
妇人面露难色,纠结犹豫了片刻,才面露期望地问道:“夏姑娘,刘大人真的说差点就捉到犯人了?”
夏目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婶婶不相信刘大人么?”
和顺县的刘县令在和顺这块地方,还算小有人气。
妇人听夏目这么一反问,反而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她侧身让夏目进院的同时叮嘱道:“夏姑娘……珍儿最近脾气有些不好,一会儿若是……还请夏姑娘多多包涵。”
“瞧婶婶说得客气。”夏目浅笑着答了,答得心不在焉。她如猫般灵活的眸子在院里屋里扫过,最后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这家人日子不太好过罢,屋顶的瓦都缺了几块却没人修。
妇人带着夏目到了院子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前,她担忧地扫了夏目一眼,后者回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珍儿开门罢,刘大人派了人来。”妇人小心翼翼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