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香港,此时却有着异常的天气。温度不高不低,时不时刮来一阵风。还带着夏季的s-hi热。
苏连二人从酒店出来,坐着地铁去了中环。他们于巷落中闲逛,耳边却飘着邓丽君的《甜蜜蜜》。这香甜的歌声夹杂着异常温热的风,苏穆煜双手揣在裤兜里,有那么一瞬不真实感。
这是香港,真正的繁华之地。夜色`降临如万千繁星坠入尘间,令天幕都失色。紫荆花在国土的南端绽放,这里曾走出过无数炙手可热的明星。那是一段再也回不来的光辉岁月,是一段可以镌刻在书本上灼人眼目的历史。
同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香港出现大陆人蜂拥而来的淘金热。那个时期,不可计数的小人物在蒸蒸日上的香港,闯荡着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
或泯灭于世,或流传后人。
“1970年到80年,大概是中环的黄金时期。”
苏穆煜本意想去兰桂坊,据说当年的大佬都在那儿混过,很是fēng_liú。当然他还想去铜锣湾,那地方专出什么南哥j-i哥。
连鸣与苏穆煜顺着半山扶梯往上走,香港这地的大小坡道十分锻炼腿力。要不说混混们打不赢就跑,敢情都是地形练出来的。每天越野十公里,跑不赢的不是人。
“中环嘛,皇后广场,兰桂坊,中环摩天轮,各种码头,ifc国际金融中心,高楼大厦林立。不过后来随着商业区扩展到上环、湾仔北岸,这里人流分散多了。”
苏穆煜走在前面,回身说:“这些都没意思,回头我带你去大街小巷找咖啡馆。看演出、看展览,去吹风看落日。”
“阿煜。”连鸣忽然停下来。
“嗯?”
“你好浪漫。”
苏穆煜一怔,耳朵可疑地红了起来。
“这叫生活来的嘛!后生仔你懂不懂?”
连鸣挑眉一笑,并没有揭穿他。苏穆煜赶紧转过身去往上走,把连鸣甩出几米远。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扳指,似乎还残留着昨天连鸣身上的余温。
丝丝入扣般撩人心田。
苏穆煜讲不清自己这算怎么回事,昨天把扳指lu 下来戴在连鸣手上时,他好像是有那么几分交换信物的意思。交出去的不是扳指,分明是一片心意。
但过了昨晚,连鸣并没有进一步询问他的用意何在,苏穆煜自个儿也不好意思提起。他对于感情虽没什么经验,但明白自己是个理x_i,ng的人。
苏穆煜前二十几年的感情生涯空白如纸,被连鸣一路追赶着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两人各怀心事地往上走,将八百米长的半山扶梯走通头。苏穆煜还在继续往前,也不停下来逛逛路边的商店,更别说错过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荷李活道。
连鸣跟在他身边,见苏穆煜走得一脸笃定,索x_i,ng也不管到底要去哪里。爱人在身旁,哪里就是他的归宿。
直到身边山景变得单一,幽长的公路一直看不到头。再往上是高耸入云的公寓住宅区,不少居民遛着狗开始夜跑。
苏穆煜忽然停了下来,他猛然抓住连鸣的袖子:“我鸣哥。”
连鸣眼皮跳了跳,从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
“阿煜……你是不是……迷路了?”
苏穆煜抬起头说:“你知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连鸣:“我看你一脸淡定还以为你很有主意来着。”
苏穆煜:……
“您还真是高看我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干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没由来地蹲在地上笑出了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满满的甜味儿荡漾在这林间,很有高中少年的青春肆意。
还真是什么人就得遇上人什么呀,天生一对才有可能情愫暗生嘛!
连鸣把苏穆煜拉起来,后者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苏穆煜叉着腰,一手搭在连鸣肩上:“估计得劳烦你找路了,我跟你讲,这地儿我来了三次,这是第三次迷路。路痴,这辈子都治不好。”
连鸣本来也没指望他,顺势牵过苏穆煜的手,沿着山路往下走:“行了,以后别满脸自信地往前走。这么大的人了,迟早有一天走丢。”
“那我走丢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苏穆煜盯着连鸣的背影,轻声问。
这人肩宽背阔,隐没在西装下的,是不与他人言说的担当与责任。
连鸣脚步没停,苏穆煜只觉握着他的五指在无声中收紧。
这便不用说了,一切言语都苍白。
当然会去找你,一千次一万次。蝼蚁撼天抗命,你在哪儿走失,我便在哪儿将你找回来。
天色很快暗下来,苏穆煜跟在后边开始哼歌,这是《甜蜜蜜》的调子。香甜软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s-hi热的海风撩起两人额前的碎发。连鸣跟着唱和起来,宛如回到上个世纪邓丽君风靡的时代。
宛如那一切胶片质感的历史就在身边,从不曾远离。
苏穆煜说:“鸣哥,我带你去歌赋街逛tion怎么样,这个皮具品牌生产的小物件超有意思。”
“嗯,你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还有上环的lof10,那里的热卡布很好喝,就是位置有点难找。是个简洁朴素的咖啡馆,不过据说店名意为love often,这么听来,又有些温柔浪漫啊。”
“嗯,你喜欢的地方都去,想喝的我都陪你喝。”
“你知不知道t?”
连鸣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那里的老板据说曾拿到过世界咖啡大师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