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鸣简直要笑出声。
芙蓉城连大少,出了名的正派j-i,ng英。他学历高文凭好,能说会道、绅士礼貌。写文章像大宪法、穿衣服如外交长。
白市黑市里的大流同他相比,不是一丘之貉。
但谁都知道,连鸣的眼光不算上乘,玩到现在还没主动退圈,靠的就是家大业大。打眼也好,中彩也罢,无论什么拍卖会都要参合一脚。花钱断人财路,说的就是他。
让他掌眼?根本谈不上。
“马三,溜我玩儿呢?叫我掌眼?明摆着想收学费吧。嗯?”
马三爷自知站不住脚跟:“你看我就喜欢聪明人,跟你说话不费劲。这孟老爷的意思吧,是想出点货,你去看看咯?”
“都叫上我这冤大头了,那肯定不是出一点。这得出血吧,孟家摊上什么事了?”连鸣反正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八卦几句也无妨。
“这倒不至于,家务事我们不跟着瞎参合,”马三爷没有明说,自然不是不知,估计是事先允诺了孟老爷。他这人,八卦是有的,诚信道义,也妥妥是有的。
“反正你就说去不去吧,下午一点,孟家大院。”
连鸣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忽然问:“除了我,还有谁?”
马三爷颇为讶异,以往连鸣从来都是闷声玩票这一类,打眼也好捡漏也罢,不多问别人一句。
他想了想,说:“古玩行里孟老爷能看上的也不多了,我打算收点,再加上你。云中鹤那边估计会来人,哦对了,不是收到消息说公义阁苏老板也在云城么,我还纳闷儿了,他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苏老板去哪儿需要跟你报备?”连鸣冷哼。
“也不是,”马三爷未察觉这语气不对,“既然他在,孟老爷自是请了他。大概就这么些,其他人我没问。”
“哦。”连鸣应声,自打听到苏老板要去,这心魂早不知飞哪儿了。
“什么哦,去不去?”马三爷问。
“去,怎么不去。”连鸣说,“这么好的机会,交学费,拜师父,不去不是人。”
“好说好说!哈哈!”马三爷得到首肯,立马乐了。可他刚乐片刻,忽觉不对,“等等,连少,拜什么师父?”
“公义阁苏老板,你知道?”连鸣问。
“鼎鼎有名的赏玩专家,标配的美人脸,谁不认识。”
“认识就对了,”连鸣意味深长道,“刚刚,我就跟他打电话呢。”
“咦,”马三爷一愣,连鸣已经挂了电话。
他再三回想,脑子里聊天记录拨回到最初。
——连少,跟哪个小情儿打电话呢?
——苏老板,认识吧?刚刚,我就跟他打电话。
马三爷蓦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咦——?!”
——
苏穆煜挂掉连鸣电话时,心头暗自爽了一把,觉得自己真是帅到家!瞧瞧,什么叫魄力,这就是!
古董换美色?不存在的。
苏穆煜从床上爬起来,蹬上拖鞋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跟在他身后摇尾巴的拆迁队来不及刹车,一鼻子撞在苏穆煜的小腿上,顿时整了个仰马翻。
它还没搞懂自家主人又作什么妖,只见苏穆煜猛然回头,一把搂住拆迁队,差点哭上了:“j-i缸杯百鹿图尊棠溪宝剑啊——”
公义阁苏老板,世人道是铁公j-i。不爱拔毛,也不跟钱过不去。送上门的仙丹被他拒之门外,赢了气魄输了现实哇!
好、难、过!
“嘎——”
苏穆煜伤春悲秋意正浓,窗口划拉过沙哑粗粝的叫声。他抬头看去,一只信鸦停在那里,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
云城的乌鸦不怕苏美人,它们还未领教过“白斩j-i”的滋味。苏穆煜换了神色,他招招手,乌鸦送来一信。
信内有身份证,银?行?卡,连带一封允诺书与新任务。
苏穆煜站起身,嘴边扯开一个难看到极致的笑容。
他自言自语道:“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也只有这群清道夫干得出来。”
以腐r_ou_为生的乌鸦,与“那帮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颇为相似。
那帮人,是死神。
派发任务的展世一,死神中的顶头大佬。
苏穆煜因身份特殊,有纵横时空之异能。他的工作,是赶在死神的清洗日前,对各桩夙愿案进行安抚。
例如处理“棠溪宝剑”一案,苏穆煜负责行使“人道主义关怀”。
对魂魄进行关怀,听起来还挺可笑的。
“也不让我休息休息,”苏穆煜摇头,撒气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拆迁队的额头,“爸爸我哪天牺牲前线,你可咋办!”
拆迁队“汪汪”几声,意为——完蛋!
苏穆煜随手将信封扔在桌上,转身进了衣帽间。刚才他挂掉连鸣电话,拉下通知中心,才看到一则来自孟家的邀请短信。
内容十分简短,是孟老爷一贯的做派。请人收货也搞得像施舍一样。
苏穆煜想想还是答应了,他正有把公义阁的部分开门货变现的打算,此次定不是他一家独去,打点人脉,把消息提前放出去也好。
苏老板暂时忘掉新任务带来的不快,人活着,尽量图开心,反正已如此,何不看开点。他自我安慰,看到拆迁队那张讨债脸都顺眼几分。
下午去孟家大院,自是不能随意。苏穆煜挑了好一阵,最后翻出织金锦唐装,这可是他心头好。金银并织大朵缠枝花卉,仙鹤绣得栩栩如生振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