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展世一不局气,所幸最后苏穆煜没出什么事。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了,连鸣知道苏穆煜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在意。
连少端了卡利一窝,恨不得回头带人抄了展世一老巢。当时情况紧急,连鸣摸到苏穆煜后脑勺上一片血污,吓得赶紧抗去医院。
“得亏阿煜没事,不然我真会杀人。”连鸣站在手术室外跟展世一通话,“阿煜很聪明,等过段时间他好了,肯定会思索这几天的事,如果暴露了……”
展世一冷冰冰道:“说得就像你没杀人一样。”
“我是要杀你们这些戴牌子的。”连鸣咬牙。
“别说你们,你的牌子已经从总部送过来了,你真不要?”
“不要。他妈的又不是狗,成天戴个牌子溜。”
“牌子是为了区分,你知道的清洗日快来了。”
展世一说。
连鸣叼着烟,烦躁地揉揉头发:“本不想在清洗日前出事,阿煜问起来我还真没辙。”
“放心,他不会问的,”展世一很了解苏穆煜,“除非你自首,他根本连谎言都不想听。”
连鸣叹气:“妈的,所以才麻烦。你说你办的什么事?阿煜去欧洲你他妈居然都不告诉我?!”
要连鸣自己去跟苏穆煜讲?天方夜谭,时机压根就没到。这时候往枪口上撞,纯粹找死。
“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说的,”展世一在那边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要不要再给你提个醒,下个月,阿煜有个回西汉的任务。夙愿案。”
“怎么又是夙愿案?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都希望他休息,但时间不等人,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你们把他当人么。”连鸣凉凉地说,“你觉得出了这次的事,阿煜短期内会搭理你?”
“会啊,他会的。”展世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这是他的责任,他明白自己要牺牲什么。”
连鸣抬头望着手术室的红灯不说话,是啊,苏穆煜就是太明白,所以现在才躺在手术台上。
聪明透顶,也愚蠢至极。
连鸣许久不说话,展世一继续说:“等他好起来,我送你们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带穆煜好好放松一下。”
“什么演唱会?”连鸣挺意外的,展世一越来越有人气儿,不咋习惯。
“crush乐队,这几年不是很火?”展世一笑笑,“之前在n大认识的一名男生的男朋友,是这个乐队的主唱。挺不错的,比较有才华。你们可以去听听。”
n大?连鸣皱眉:“你来我们学校还勾搭我校的学生?老不正经。”
“没有,不是那回事儿。”展世一说,“狄初,你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他的男友。”
连鸣茅塞顿开:“啊,他啊。我想起来了,有些印象。接触过一次,本来想让他读研,他拒绝了。”
“嗯,就他和他男友。关系挺好的,一对儿特有意思的小孩。”展世一挂电话前说了最后一句,“你们偶尔也去体验一下年轻人的生活,别活得太累了。”
连鸣想,这世上有谁不累?光是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不出所料的是,苏穆煜身体恢复后,果然没有搭理展世一。飞来的乌鸦集体再变白斩j-i,变了j-i还回不去,通通关在笼子里统一“管教”。
展世一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苏穆煜一概不接,整个人的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倔着呢。
苏穆煜很气,合着你展世一胆子肥了,连兄弟都要算计。不怕良心谴责么?!
重点是最后前来营救的居然是连鸣,展世一半根毛都没出现!太不是东西了。
但气归气,苏穆煜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想,安排自己做任务的是展,而最后出现的是连。这之间有什么丝丝缕缕的关系在迷雾中看不见,苏穆煜总觉得自己快要摸到真相了,又少那么点灵光一闪。
究竟是什么呢。
苏穆煜光是养伤就用了大半个月,人好利索了,欺负拆迁队都有力气。
最近已是暮春时节,由于去欧洲,加上养伤,今年各大公司的春季拍卖会早过了。
往年拍卖会从不缺席的苏老板,今年乘着去年的绯闻,依然是圈内的话题王。如今他不参加拍卖会,以前的老顾客和收藏界的朋友隔三差五把电话打到家里来。
苏穆煜接烦了,成天处于关机状态。
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如今圈里又出了这么一条新热点——据说孟家孟二爷,那小子也会看东西邪不邪了!
苏穆煜开始觉得挺好笑,孟二是他的徒弟,大半个圈子都知道。可当他都教的是什么?通灵吗?还会看是否邪x_i,ng了。
这几年收藏热退潮,是闲出毛病了吧。
可好奇心人皆有之,苏穆煜也不例外。他将信将疑,从各种渠道搜集到了“传说中”孟远认为邪x_i,ng的东西。
苏穆煜大感震惊,这几样物件光是从图册中便能看出不对劲,实物更不用说。如果一两次能解释为孟远瞎猫撞上死耗子,但连续x_i,ng事件便肯定有问题。
苏穆煜难得主动联系一次组织,只是他没找展世一。叫人帮他查了查这几件古玩的资料,发现果然是最近办理的案子,虽然处理人不是孟远。
苏穆煜奇了怪了,从去年底孟二爷就很少找他了,到现在几乎不怎么联系。其实师徒关系名存实亡,所以他没有多少理由去追问孟远。
欧洲那趟倒霉事儿还没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