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彼此稍微交谈了一会儿,还没完全进入正题,全秀的手机响了。听她接起来,“什么,熊猫血?我不认识这种诶。温总,您找血库呀。微博发了没?这么逐一找哪是办法!哦,哦,好。我会留意。”
姜姒婉微微皱了皱眉头。
全秀那边挂了电话,皱眉嘀咕了两句,抬头神色复杂看一眼姜姒婉。
邓以萌这时候举了举手,“那个,全导,我是熊猫血。”
“什么?”姜姒婉讶异地看着她。
“我是,”邓以萌举举手,“我也是熊猫血来着。”
姜姒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是了?我怎么不知道。”
邓以萌啊了一声:“我只是没和你说嘛,可我确实是。”
“真的吗?”对面的女郎眼睛亮了一亮,“那你可以去帮这个忙嘛?正好你又是大婉的朋友……”
姜姒婉早就觉得有点不妥了,这时候抬了抬眉毛问,“刚刚这通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温总。”全秀带着点歉意看向姜姒婉,语声略带吞吐,“他好像说,他那位新太太马上要剖腹产,可能需要输血,可惜血型特殊,是rhy-in性血,正满世界找呢,血库又告急。”
邓以萌瞪大了眼睛,“那咱们赶紧去啊。”
姜姒婉看她一眼,“不许去。”
关于大婉与她父亲的恩怨,以及大婉为什么要签对家,邓以萌是后来问过姜女士才明白的。
姜姒婉的父母在结识之前都是交际圈里叫得上名头的公子哥儿和大小姐。婚后,姜女士倒是收了心,一心相夫教女,奈何温先生刹不住车,持续不断在外招蜂引蝶,导致最后姜女士忍无可忍,姜姒婉小朋友的家于是在她五岁的一个下午分崩离析,再也粘不回去了。
据邓以萌的了解,大婉之所以走上演艺圈这条路,起初并不是为了霓虹灯下的荣光。相反的,目的更加单纯直接,是为了气一气她那亲爹。寰宇与花容是业界内由来已久的死对头,姜姒婉作为童星,通过一条童装广告出道,签入寰宇的对家花容传媒。
起初温寰宇只是心里头有一点点不舒服,可毕竟,温姒婉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孩子,不成气候。因为她是第一个孩子,温先生格外上心些,找某玄学大师给她测算过,说是在科研方面有极高天赋,不出意外应当会成为科学家一流的人物。料想她到娱乐圈也不过是玩一票走走过场,末了还得回归实验室。
哪里料到,姜姒婉一路到了如今的地位。
每年花容通过姜姒婉赚的钱几乎等于寰宇中层所有艺人加起来还多几十倍。
第一次合约到期,她已经十四五岁,竟然也不听他劝告成立个人工作室避税,反而再与花容续了一次约。
后来每当大婉的妈妈和邓以萌说起这件事,言外之意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邓以萌就怂怂地想起金庸老师的系列,里边那些因爱生恨的女人报复丈夫的手段常常花样百出,通过孩子来进行这种令人窒息的c,ao作,就是其中广泛使用的一种。
但姜女士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摇头告诉她:“萌萌别误会,都不是我的主意哦。这些都是婉婉自己要求的。那时她那么小,才五六岁,我那段时间作为失婚妇女,状态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有一天,她放学回来,手里拿了一张名片,说自己想出道做明星。当时我虽然吓了一跳,但我对她的养育方式从来就是放养,所以我就同意啦,后面签约也都是她自己挑的经纪公司。我也有想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放到自己爸爸公司,受点关照也是好的呀,可是你脑婆她自己不愿意。大概因为我前夫喜欢钱,所以她才……”末了嘻嘻一笑,“总之也有点傻吧,女儿是一线大咖,却给父亲的对手挣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邓以萌想着有点后怕,脊背发寒问:“她天蝎座,没错吧?”
姜女士眉目弯弯地笑答:“是的哟。”
恰好姜女士近年玩儿占星玩出了点成绩,是网络上颇有人气的占星师,于是以一个善良吃瓜群众的口吻透露:“婉婉的星盘里面,太阳、月亮、上升、金星、火星,都落在天蝎座喔。”
邓以萌呆滞脸,眨巴着眼睛问:“那是什么意思?”
姜女士抬手遮住下半脸,笑得很矜持:“就是说,小萌会被我婉婉吃得干干净净。”
这些当然都是后来闲聊的题外话。
在坐车赶往妇幼医院时,姜姒婉内心的不悦几乎要冲破天际。可奈何邓以萌那个大傻子,还在催司机快一点快一点,救人要紧。
姜姒婉最终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捉住她的手,“邓以萌,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邓以萌眨眨眼,“我知道。”
“所以?”大婉的目光带着一点质问。
邓以萌脑筋急转弯,转了百八十个,尔后总算想明白了个中关窍。其实姜姒婉和她爸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上次春节之所以还能以礼相待,那是因为当着她这个生人的面。为了不吓着她,又恰逢年节,彼此才都进退有度。可实际上,现在在医院躺着那个,严格来说是姜姒婉的小妈。按照中国传统文化来讲,小妈是站在原配夫人母女的对立面的。
想通了这一节,她也不顾前边的小武先生,滑溜溜钻到大婉的怀里,搂着她腰和她说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在想,我的萌萌居然要用自己的血,去救我不喜欢的人。所以我们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