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时的情商或许欠缺,但他用自己爆表的智商完美地弥补了自身短板。
可惜,情商欠缺的男人或许可以事业有成,却无法用智商获得一个女人的爱情,甚至因为太聪明,太在意对方,而频频失利。
柳特助在第三次按门铃,无人应时,微微笑着,在心里给他的老板寒子时先生点了根蜡。
他刚要掏出手机,另一侧的门来了,柳特助拿眼角余光扫了下,竟又是那名冷心冷肺冷面冷肝冷淡淡小姐的经纪人。
“柳特助!”
郝繁花慌慌忙忙跑出来,看到柳特助还未离去,急急唤住他。
柳特助侧转身子,微笑,“有事?”
有一种人,哪怕像王子一样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绽放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也不会让你觉得他是个好人。
显然,柳特助已经被郝繁花收进了脑袋里命名为“笑面虎”的文件夹里,是她有自知之明,不屑为伍的存在。
然而,情势逼人急。
郝繁花搓着手,扫了眼寒子时的房间门牌号,神色焦急,欲言又止。
柳特助登时心中敞亮,压低声音问,“寒少在顾小姐房间?”
郝繁花尴尬地点了点头,“寒少,他貌似昏迷了……”
柳特助低低骂了一声,绕过郝繁花,顾不得礼仪,阔步走进顾繁朵房间。
……
一张薄被下,肩并肩躺着一对男女。
明媚清透的阳光像孩童吹奏的牧笛声亘古悠长,蛮横地爬上窗台,流泻一地的明亮,搅得人无法成眠。
顾繁朵僵硬地仰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了无生气,仿佛所有生的喜悦和动力都被身旁的男人给吸走了,她只剩一张血皮。
一旁的寒子时的情况并不比顾繁朵好上多少,甚至更为严重。
顾繁朵去美国没多久,寒子时便检查出了胃病,几乎每年都要因此住几天院。顾繁朵回到他身边的这两年,他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情况才随之好转了些。
可,自从寒子时决定放顾繁朵自由,他便又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
昨儿下午,寒子时走出体育馆没多远,胃便突兀地不舒服起来。不然,他也不会在收到梁时时的短信,告知他顾繁朵受伤,却没有亲自去看她,只能派恰巧路过的那名桃花眼损友沈科帮帮忙。
本来就胃部不适的寒子时回到酒店房间没多久,接到义父的电话,心情更加沉郁,抽烟喝酒,聊以解愁。迷糊时分,梦见心上人,颠鸾倒凤又一晌。这会儿,两天一夜几乎滴米未进的他,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是扛不住了。
顾繁朵不知道盯着头顶的吊灯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枕畔之人呼吸的气息越来越粗重,贴着她手臂的肌肤也热出汗来,令她如置身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她才些许回神。
顾繁朵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冷淡地扫了一眼寒子时,他面颊潮红,呼出的气都是热的,鼻尖布满细汗……她这才心头一凛,意识到寒子时不对劲儿!
毕竟是爱过的人,总不能看着他死在这里。
心死如灰的顾繁朵如此安慰自己几番,手忙脚乱地脱了身上的芭蕾练功服,抓了一跳连衣裙套上,就往外跑,差点与外出打食的郝繁花撞了个满怀!
顾繁朵惨白着一张脸把郝繁花往旁边推开,冲到客厅沙发前,哆嗦着手开机。
郝繁花随意往卧室里扫了一眼,吓得浑身一激灵,几步窜到郝繁花跟前,劈手夺了她的手机,低声道,“他……寒子时怎么又来了?”
“寒子时他病了!手机给我啊!我打120叫急救车啊!”
长到26岁,郝繁花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个小表妹失态的模样,眉宇间写满人间烟火气,那全是对一个人的焦急与疼惜,她却完全没有了调侃的心思,吼道,“你以什么身份叫急救车?嫌今早的新闻闹得还不够大吗!”
郝繁花狠狠剜了不成器的顾繁朵一眼,拿着她的手机,就往外跑,心想:希望那位柳特助还没走远!
于是,柳特助一走进来,就看见套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的顾繁朵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若是往鬓角别一朵小白花,这个模样简直就是在吊唁亡夫!
鉴于顾繁朵处于魂游天外的模式,柳特助也顾不得礼貌和分寸,直接走进卧室,便看到寒子时两只光溜溜的胳膊搭在被子外面,脸色潮红,呼吸粗重,他暗叫不好:难道是精.尽.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