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安瞧了眼怀里狼狈,虚弱的吴桑,心间略一权衡,向着坡下纵身飞去。
吴桑极轻,君墨安负着她只是几个飞纵便落在了溪流对过的空地上。
他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将吴桑放好,以最快的速度拾了些枯枝败叶过来,点了火堆。
借着火,君墨安才终于看清了吴桑身上的伤口是多么的悚目惊心。纵横交错的血迹染满了她破碎的衣衫,少了衣服遮挡的腕与手背都是血肉模糊。
他心间抽痛去溪边取了水来,仔细的清理,又取出袖中的瓷瓶倒出药粉帮她把伤口处理妥当。
当他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吴桑虽然依迷没有醒来,原本紧皱的眉眼却有了松动。
他瞧了,总算放下一颗心,背起吴桑点着火把四处搜寻,还真的被他瞧着壁上有个挺大的洞口,他大喜纵身而入。
那洞还算宽大,里面干燥并没有虫蚁的迹像,他将吴桑靠着洞壁安顿好,又出去寻来好些的树枝杂草。
生好火,在地上铺了草,又将包内的衣服替她铺了,君墨安才小心的将吴桑放了上去。
安顿好一切,他的额头见汗,肚子开始鸣叫,包内还有买来的点心,可他吃了一口便丢到一边,去洞外弄来清水仔细的帮吴桑清洗了裸在外面的肌肤,又用梳子替她把头发打理好。才舒了口气,靠坐在洞壁上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吴桑,生怕错过她的丁点反应。
水边的夜极为寒凉,君墨安填了两次火,便依着吴桑将她抱在了怀里。
原本因为担心吴桑而亢奋的精神在搂她入怀后便渐渐消去,心里的担忧也因为胸口传来的鲜活律动而得到平抚。
当早晨的第一缕晨光伴着鸟鸣水声传入洞内时,君墨安猛然睁眼,胸前吴桑的心跳让他绷紧的筋肉松下,低头瞧了眼怀里的人。
吴桑依然保持着昨夜君墨安将她搂入怀里的姿势,背紧紧的依在君墨安的胸口,头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鼻息温热。
君墨安心里慰贴,以下巴摩娑着她的头顶,手臂轻收又将她向着怀里搂了搂。
吴桑很是乖顺的向里挤了挤,脸因为碰到君墨安的衣料而轻痒,她本能的昴头避开,却蹭上了君墨安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而皱眉不悦的将头撇向一边。
君墨安瞧了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地,变得柔柔软软的。瞧她如小猫样不悦的皱眉乱蹭,促狭心起,低头以青胡拉渣的脸去碰她的小脸。
想是被他扎的恼了,吴桑强自从他的臂弯里挣出手来挥动的打上他脸。
“啪……”
声音不大,却在洞内带起回音。他一愣,吴桑收了手睁着迷蒙眼瞧了瞧,眼皮又垂了下去。
君墨安正哭笑不得便听得吴桑嘟囔道“夜哥哥,芸裳还要睡。”
吴桑的话如同寒天里的冷风吹入心底,冰结了他眸内的笑意。抬手摇着吴桑的肩道“你看看我是谁?”
吴桑头晕,眼乏被人晃的强自睁了眼,迷迷蒙蒙的瞧着眼前有个挺俊的人影,挑了两下眼皮不解的道“王爷,你眼睛怎么变得这么大。”
说完头一沉又睡了过去。
君墨安原本心底凉极,被吴桑这么一绞反而泻了气,推她的手收了,替她把嘴角的口水给经擦了,兀自在心里念叨着“夜眩”的名字运气。
君墨安只道是吴桑这两日失血过多,乏极需要补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转的迹像。
再次探了脉,脉像比之昨日强劲许多。又瞧了瞧她腕上的伤,经过一夜也都结了痂。
鼻不时能闻到吴桑小日带来的血腥气,他只能自觉的忽略也不敢出手处理。
吴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舒展着酸乏的四肢时便被一阵诱人的香气引得流了口水睁了眼。
正翻转着野味的君墨安,瞧着她睁眼便笑着问道“你到底梦到什么好事了?我叫人吃东西都不带醒的。”
“没梦到什么啊。”
吴桑眼吧眼望着瞧着君墨安手里的东西,嗯了口水,压根没有发现他笑容看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的别扭。
“真的没有?你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