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以前虽然独宠姐姐,但姐姐在世时并未苛待过这些妾室,除了丈夫坚持不与人分享外,在吃穿用度身份地位等方面处处给予优待和高抬,对她们一直和言善语,还要求奴才必须把姨娘们当主子尊敬。
听说刚开始李姨娘和卢姨娘都是通房丫头的身份,老夫人因为她们未曾生养所以不许抬她们的身份,又是姐姐求了老夫人和明澈把她们升为姨娘。
所以长生觉得她们不会因为心怀怨恨而对锦姝使坏,只不过是太过寂寞,也是为了引起明澈的关注从而得到他一点垂怜,所以才开始讨好锦姝,即使不是真心真意,起码也没有恶意,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来了几次之后,长生已经确信她们根本没有坏意,就每次都很热情客气,倒是得到了她们真心的尊重和喜爱。锦姝开始也不习惯她们天天来,虽然只停一小会,她还是不愿意,又是长生劝她,说别人的好意一定要领,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就不懂得尊重人,锦姝也慢慢习惯了她们的存在。
这天晚饭后,太姨娘派人来传长生,长生明白太姨娘身为锦姝院的管事,有些不放心,万了出了什么差子她可担当不起,所以派人来请自己,想弄清那个姨娘的真实用意。长生想,老夫人肯定也知道了此事,太姨娘说不定是替老夫人问的,在此事,老夫人一定比任何人都害怕锦姝出了差子。
来到东跨院,太姨娘看到她先自笑了,不等长生行礼,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姑娘一定猜到老奴找你有什么事,你不会嫌老奴多事吧?其实几位姨娘不过是向大小姐示好,我确实不该多疑,但大爷总不在家,二房又无主母,老夫人托我代管锦姝院,可不能在我手里出什么事。”
长生也笑了:“太姨娘多心了,你是关心大小姐才会这么仔细,我哪敢责怪你?怪我太随意了,我应该早就过来向太姨娘汇报此事,也免得你老担心!”
太姨娘笑容略敛说:“周姑娘,你是个顶顶聪慧的人,大少奶奶的好多事我也告诉过你。大少奶奶待她们之好,可以说是任何家里的正妻都做不到的,咋说了,就象对待姐妹一样,吃的穿的处处优厚,无论谁生病了就赶紧派人请名医延治,又担心她们月银少,所以她们缺什么或者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都不让她们破费。不过我还是担心她们,因为大少奶奶在世时,大公子从来不进别的女人房意,我还是有些担心她们心怀怨恨记到大小姐头上,所以你一定弄清她们的真实意图,你且说说,你对那几个姨娘放心吗?”
长生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说:“我细细观察了几日,对她们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是我认为,她们没有必要起心思害锦姝,大少奶奶和大将军对她们都不坏,激不起什么深仇大恨。总的来说她们心地都不错,我试探了几日,觉得她们还是可信的,做不了大奸大恶之事,更不会对一个没娘的孩子下手,所以太姨娘就请放心吧,长生一定会善加注意,保证不出什么差子!”
太姨娘放下心来点头谢过,长生正待告辞,太姨娘唤过她吩咐奴才们退下,诚恳地说:“老奴有一些家务事,憋在心里实在很烦,又实在不知该对谁说,因为能信任的人根本不多。姑娘若有空,能否听老奴说说心里话?”
长生一直对太姨娘极为敬重,当下满口答应了,返身坐在太姨娘身旁,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太姨娘愧疚地说:“姑娘这付样子,倒真折煞老奴了,我说的是明净的事情,这几天都快要憋坏了,如今在这府里,也只能对姑娘说说了。
长生点点头,太姨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说的明净的事情。这孩子被老夫人逼着收了两个通房,却仍是不情不愿,后来听说他和紫葫圆了房,我还以为他想通了,谁知秦奶娘不知怎地发现了实情,说他和豆黄一直别扭着,每夜宿在豆黄房中,只不过是为了瞒下老夫人而已,还听说还有其他事情,我都快愁死了,你说这样下去怎好?总有一天老夫人会发现的,我深知她的心情,她最恨别人骗她,若是得知实情,且不说老奴了,我真不知她会如何惩罚明净!”
太姨娘说完了又有些愧色:“要说真不该对你一个大姑娘家说这些,可我实在是没法子,很想找个人说说,又再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污了姑娘的耳朵,还请姑娘勿怪!”
长生有些愕然,做为一个现代女子,她当然明白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明净居然是假意宠豆黄,两人同居一室还能保持清清白白?如果这一切只为瞒过老夫人,哪么他对豆黄有真情实意吗?
她理解太姨娘的担忧,因为老夫人的手腕和心计确实让人不敢小觑,要不然看起来聪慧张狂的安阳郡主也不会被他们母子整得从谢家落荒而逃,怕是再不想踏过谢家一步,偏偏又找不出任何毛病,就是淮安王也无法。
她不忍心地看着太姨娘忧心忡忡的样子,虽然有点说不出口,还是劝道:“太姨娘太过忧虑了,秦奶娘对二爷的疼爱不比你少,她当然不会去告诉老夫人出卖公子,二爷能瞒得过当时,不一定能满得过现在,你就放心吧。
也许在你老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对别人来说他已是一个成人,做事自有自己的打算,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姨娘也别想太多了。就算真的露出破绽,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发愁也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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