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病逝后,陆嬷嬷说心怡留下遗言让我纳了白梅,将来好照顾姝儿,我那时悲痛至极心灰意冷,以为心怡实在放心不下姝儿才留此遗言,就听从了她的安排,反正心怡去了,纳不纳谁我都无所谓。
难道心怡并不曾留下这样的遗言,只是她们因为一己之私编造的?”
长生却想的更多,白梅和卫柳作为陪嫁丫头,本来就是备下让明澈收房的,且不说卫柳了,白梅对明澈生出绮念也很正常。
就怕她这份求而不得的绮念成了心魔,还为此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她一直没有被明澈收房,并不完全是姐姐不肯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的原故,主要是明澈是一心一意待姐姐,根本视其他女人为无物,家里原来纳的妾都成了摆设,就更不会添什么新人。
他连才貌双全的官家庶女和精挑细选的绝色美人都不肯多看一眼,何况丫头出身勉强算得上美貌的白梅?
他肯高看白梅和卫柳一眼,肯偶尔施恩给她们,完全是希望她们能够忠心耿耿服侍姐姐,并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可是他的坦然却挡不住别人生出异样的心思,如果白梅的绮念真的成了心魔,很可能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而让林心怡死去,再欺骗明澈说她留下遗言,希望明澈纳白梅为妾将来照顾女儿,这是扫清障碍达到目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难道真的是因为白梅对明澈的执念,她才和陆嬷嬷联手逼走卫柳害死姐姐,哄骗明澈同意纳她为妾?
她看着明澈叹息了一声,轻的只有明净听见了,明净明白她的心思,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心情,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作恶的人也受到了惩罚,没必要总跟自己过不去。
卫柳见大家都不言语,气氛有些尴尬,就转移了话题:“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有一次大公子从晋阳回来,谢管家也跟着回来了……”
明澈闻言一滞:“谢承忠?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所有关于谢承忠的事你都要告诉我,无论事情大小!”
卫柳吓了一跳,赶紧说:“有一天晚上,心怡院的小厨房包了鲜虾小馄饨做宵夜,大少奶奶让我给莫姨娘送上一份,我等着莫姨娘吃完,又和她说了一会话,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就抄了近道走。
走到半路上却听到花树后面有人说话,只是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就留了心躲起来,过了一会儿先看到谢管家从花树后闪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却看到了陆嬷嬷,她怀里抱着一只小匣子。
我一向把陆嬷嬷当作亲人和长辈,再加上那时年纪还小心思单纯,也就没有多想,就跳出来想吓唬她,陆嬷嬷吓的差点把手中的匣子扔到地上。
看到是我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就责备了几句,还不等我问她和谢管家在这里做什么,她就先问我晚上怎么会来这里,我就说了大少奶奶派我送宵夜的事。
然后就问她和谢管家在这里做什么,她说谢管家是奉大公子之命送东西的,这一匣子都是他辛苦淘澄来的宝物,本来要直接交给大少奶奶,可是大少奶奶出手太大方,老夫人和林心慧又贪婪,到头来全便宜了外人。
就让谢管家偷偷交给她收起来,暂时不要让大少奶奶知道。她担心被大少奶奶发现了,就约谢管家在这里见面,还告诫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就辜负了大公子的美意。
我那时对陆嬷嬷深信不疑,也知道谢管家是大公子的心腹,她又说的很合情合理,就信以为真,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明澈冷笑一声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桌子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我有什么东西都是直接交给心怡,她爱给谁就给谁,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只要她愿意,我又不缺这点东西。
心怡确实出手大方,也经常给老夫人和林心慧送东西,我觉得她是想和她们搞好关系,在家里过的能舒心些,还一直很赞同她的做法,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明澈的话让大家都沉思起来,既然如此,那他们俩偷偷摸摸见面究竟在做什么?难道有些事他们是同谋?想到白梅的死因,明澈的神色里非常沉重
卫柳看到大家神色沉重有些不安,明澈就让她先下去歇息,无论想起什么与白梅、陆嬷嬷和谢承忠有关的事都要告诉他。
卫柳行了礼转身欲走,长生喊她停下,怅然地说:“大哥已经娶安阳郡主为妻了,以后就称郡马吧,不要再叫大公子了。
如果你们想要回京,就替公主府管理产业吧,尽量不要和郡主府有什么接触,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以后有什么难处就直接来找我和驸马,不要找大哥。
万一见了安阳郡主,就说你们是公主府的人或者谢家旧仆,千万不要说是大少奶奶的旧仆,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前尘往事。
还有,见了大小姐,一定要装作根本不认识的样子,不要让她知道你的身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往事,她那时还小,什么也不记得了,提起来只是徒惹伤心罢了,就让她做一个单纯快乐的孩子,不要背负那些沉重的往事。
记住,大公子和大少奶奶的事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和安阳郡主是夫妻,一定要牢牢记住了,否则会惹出事端。”
明澈神色怅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十分感激长生,这番话他也想对卫柳说,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