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慎衍从小习武,肩宽腰窄,身材匀称,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肉,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谭慎衍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宁樱只觉得谭慎衍就是个不知羞的,骂了句厚颜无耻,她又不是清纯的小姑娘,哪会看着他的身材就挪不开眼了。
“你怎么知道其他人身材比不过你了?”宁樱瞪着他,全京城上下的男子可不止谭慎衍一个,方才那话太过狂妄了。
谭慎衍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比得过我的都开过荤了,我的力气可都给你留着呢。”
听她越说越没个正行,宁樱推开他,脸色红得快烧起来了,“赶紧走,离京了更好。”
谭慎衍凑上前,捧着她的脸又是一阵猛亲,她记得上辈子的那些事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不会觉得他轻薄了她。
离开的时候,谭慎衍步履轻快,并无往日般的磨叽,宁樱暗暗骂了句,她认识谭慎衍的时候,他淡漠得叫人心生畏惧,如今,却跟地痞无赖似的,宁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而另一边,如愿一亲芳泽后的谭慎衍迫不及待回了侯府,穿过弄堂时遇着谭慎平准备出门,他敛了笑,脸上一片淡漠。
对这个大哥,谭慎平心里是怕的,打小谭慎衍与他们就不亲近,独来独往,性子极为清冷,谭慎平小时候和发小犯了错,见对方有兄长护着,硬着头皮请谭慎衍出面,谁知,谭慎衍二话不说将他推入了水池,水池的水不深,但也吓得他没了半条命。
站在水池里,他惊恐万分的望着水池边冷眼看热闹的谭慎衍,哪怕才十岁,谭慎衍的目光却冷得饱含苍凉,那种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件事有老侯爷出面,胡氏和谭富堂不敢声张,侯府外没人知晓,从那次后,他对这个大哥是尽量避多远就避多远,生怕不小心没了命。
“大哥。”遇着了,谭慎平没有避开的理由,只得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上前。
谭慎衍淡淡应了声,暗色祥云底纹的长袍拂过石柱,大热的天,莫名拂来一股冷风,谭慎平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等谭慎衍先走。
“宁府六小姐是我的人,往后被我发现他从中做什么,又或是言语有不敬,别怪我心狠手辣。”经过谭慎平身边,谭慎衍阴冷的挑了挑眉,眼里闪过戾气,激得谭慎平身子不住的哆嗦,面色微变,宁府六小姐,他当然记得是谁,段瑞便是因为这件事被送去书院的,一个月有两天休息的日子,昨日段瑞回来后派人给他下了帖子,他正准备找段瑞来着。
闻言,却是不敢动了,段瑞长这么大没栽过跟头,这次栽得厉害,一定会想方设法报仇,铺子开张,生意大火,谭慎衍也去了,这事儿是谭慎平从胡氏嘴里听来的,却也够他震惊了。
谭慎衍不近女色,却愿意给宁府六小姐撑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回过神,谭慎衍已穿过弄堂不见身影,谭慎平身形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好在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二少爷。”
“派人给段少爷说声,我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去了。”他背着谭慎衍春风得意,可在谭慎衍跟前,却不敢造次,落入池中浑身那种钻心的冷,他一直都记着。
丫鬟心头诧异不止,谭慎衍比谭慎平大五岁,光看两人的气质,一个清冷沉闷,一个温煦fēng_liú,不像兄弟更像父子,丫鬟伺候谭慎平有些时日了,多少清楚谭慎平的性子,温润儒雅fēng_liú倜傥,是众星拱月的谭二少,除了老侯爷和世子爷,上上下下没人敢忤逆他,且平日看谭慎平提到谭慎衍时多有轻蔑鄙夷,不曾想,他骨子里竟怕谭慎衍到如此地步。
一句警告能叫谭慎平软了双腿,着实,太没用了些。
“方才的事谁都不准提,若我听到什么风声,哼,下场你清楚的。”从惧意中回神,谭慎平恶狠狠的瞪了眼丫鬟,挥开她的手,箭步流星的朝胡氏院子里走去。
丫鬟亦步亦趋的跟上,面色煞白。
对长公主上门为谭慎衍说亲之事胡氏心里窝着火,不管怎么说,她是谭慎衍母亲,婚姻大事该有父母之命,谭慎衍越过她和谭富堂,径直请长公主出面,分明不把她放眼里,她派人打听宁府六小姐的事儿,听后胡氏一脸不屑,一个在庄子上长大的野丫头,性子粗鄙,举止粗俗,谭慎衍看上那种丫鬟,眼光可想而知。
谭慎平到的时候,胡氏正和白鹭商量如何叫谭慎衍难堪,谭慎衍生母的嫁妆一直她管着,因着谭慎衍说亲,要拿嫁妆做彩礼她不得不拿出来,时隔多年,胡氏将那些嫁妆吞得七七八八了,银票和田庄铺子全转为她自己的,谁知,谭慎衍本事大,不知从哪儿抄来份单子,对照着嫁妆单子,要她全部吐出来。
胡氏手里的田产铺子在谭富堂被弹劾后,一并被刑部没收了,明面上的,暗中的,被谭慎衍端得干干净净,只有当年胡家给她的陪嫁没有动,可那点东西,哪够胡氏塞牙缝,她挥金如土惯了,因而铺子被没收后,她花的银子都是往年积攒下来的,盒子里的银票一张张变少不说,赔谭慎衍生母的嫁妆,花了她一半多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