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为之无事,朕心里有数。”刘炘摆摆手,还是要让周旗去取。
坐在一旁的煜亲王就看到那个跟在刘炘身边多年的老内官走到了架子边,小心翼翼地端过来一个j-i,ng致小巧的香炉,打开盖子用小火折子点燃了里面的香,扇了扇,让刘炘闻了闻里面的烟气。
虽然站得有点远,但煜亲王的嗅觉是何等的敏锐,他很快闻到一种不知名的气味,若隐若现,好像夹着一点香甜,但又不似花果香味。
刘煜一直在接受晓年的芳香治疗,已经养成了自己的偏好,他不太喜欢这个刚刚闻到的新味道,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炘闻了那香炉里的烟气,似乎感觉好了些。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语气温和地对坐在下手的煜亲王道:“当初听你身边那个简晓年说,闻闻花草香就能治病,朕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他现在还真就治好了你……别看这些大夫的手段,千奇百怪的,有时候效果却是真厉害。”
刘煜正奇怪对方为何突然又提及晓年,冀州皇帝就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不过啊,你自己也要留点心,免得有些人不太懂事,以为自己有些医术、能治了点病就可以为所欲为、挟恩求报……你才是主子,万不可让他们恃宠而骄。”
虽然刘炘没有明确说出谁会“恃宠而骄”,但刘煜知道他意有所指,感到非常不满,随即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个时候,端走了香炉的周旗回转,走上前来小声提醒刘炘宫门要关了。
“虽然有镇魔队,但你数日来赶路也辛苦了,朕若留你彻夜详谈,倒是不近人情了,”
刘炘恢复了j-i,ng神,脸上也带上了笑意:“既然回了家,那就好好休息一番,等太后寿辰到了,还有得热闹的时候。”
……
煜亲王回到府中主院的时候,先问了问敛秋,晓年在家里整理的情况。
因为大宗的行李都跟着拂冬和高随他们还在路上,晓年他们随身带回来的东西并不多,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简小大夫带着小公子用了膳,像过去那般在抱厦里玩耍了一阵,就带它们去洗了澡,此刻恐怕已经进入梦乡。
刘煜不想去打扰他休息,但又怕晓年担心自己一直未归、半夜醒来见不到人会更加着急,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走到卧房内间的门口,但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这时候,他听到了里面传来轻不可闻地脚步声,然后就见房门在自己面前被打开来。
他的小大夫就这样披着外衫,往外面看到刘煜,然后微微笑起来,轻声问了一句:“回来了?”
他示意刘煜跟上,自己则端着烛台回转,把烛台放在了床榻边的小几上,就马上拖鞋、上床、钻被子,整个一气呵成,一点都没有要管刘煜的意思。
煜亲王自己脱了外衫,到净室去洗漱了一番,换了内衫过来,就见晓年望着睡成猪崽的小虎崽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刘煜坐在床边,把晓年露在外面的腿推进了被子里,顺便帮他掖被角。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还有多久才能去看祖父他们……”
晓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看向对方问道:“你刚刚跟陛下都说了什么?”
刘煜知道他在关心自己,也没有怎么隐瞒,把自己与冀州皇帝的对话简单描述了一遍。
听到刘炘竟然叫他把雪岭药局和延年堂拱手让人,饶是性格再好如晓年,也难免觉得不快,他气鼓鼓地道:“皇庄很好吗?”
刘炘既然说了要用皇庄作为补偿,自然不可能给煜亲王一些歪瓜裂枣,那两个皇庄在一般人的眼中,自然是很好的,而且肯定比雪岭药局现在的产出要好。
但煜亲王却没有这样说,而是跟晓年保持步调一致,立刻附和:“皇庄没有雪岭药局好,也没有延年堂好。”
若是刘炘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恐怕没有气晕过去,也能明白为什么一年多未见,曾经那个面上总是表现得无所谓的皇弟会变得如此“尖锐”——不过是戳中他的心窝,必须反击罢了。
简小大夫却没有注意到煜亲王的“殷勤”,他继续道:“皇庄可以救死扶伤吗?不行吧!”
他一开始对刘炘的印象其实并不算差,毕竟没有谁会多讨厌一个笑得温文尔雅、看上去会礼贤下士的英俊帝王。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在刘煜身边看着、听着,已经多少了解冀州皇帝是怎么样一个人,所以很难对他生出什么亲近之心。
雪岭药局和开在兴安的第一家延年堂对于晓年来说意义重大,刘炘的话无异于揪到了兔子的尾巴,让人生出不快。
煜亲王看他气得瞪圆了眼睛,果断脱了鞋,抱住了晓年:“咱们不要皇庄。”
晓年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地就去看旁边的小虎崽。
只见小家伙已经睡得很沉了,紧紧闭着眼睛侧躺在小垫子上,身上还给盖了条小毛毯,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小爪爪,偶尔凌空抓一下或者蹬一蹬。
刘煜显然也知道小崽子已经睡得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搂抱他,晓年越是有挣脱的意思,他就抱得更紧,最后能让晓年害怕弄出动静来弄醒了小虎崽,只能老老实实窝在刘煜的怀中。
“再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