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年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传闻这厉皇帝暴虐成性,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原来还真是如此疯狂啊!
不过,光是听这“厉”字谥号,就能感觉到当时宗室和朝廷对刘焜的惧怕和恨意。
毕竟死在厉皇帝手上的不仅有平民,还有不少达官贵人,甚至刘姓皇族。
事实上,也正如厉皇帝刘焜预料的那样,现在刘炘,徐家为代表的世家和权臣,还有摄政王,呈现三足鼎立之势,互相牵制,确实都不能称心如意。
这样想想,当初作为徐家傀儡上位的刘炘,能够在徐家和摄政王的双重威胁下活到今日,并能与之分庭抗礼,哪里可能是什么温柔善良之辈!
晓年靠在刘煜的怀里,手上摸着小虎崽温温软软的小肚子,突然觉得刘炘再怎么可怕,他也是不怕的。
他们拥有亲人与朋友,冀州皇帝却连皇长子都不亲近,他们又何必畏惧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说完了冀州皇帝,晓年还是感叹道:“虽然这里面有旁人的算计在,刘葵自己也有考量,但他见过张家小姐,并曾为之默默许下承诺,可见其倾心,如果受到连累的张家小姐伤好,他们能喜结良缘,将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算一件幸运的事情。”
……
后来正如晓年预料的一样,世子妃王氏与儿子哪有说不过去的矛盾。
刘葵很快就说服了母亲,亲事没有退掉,瑥亲王府反而主动找来张家,表示要请京中来的江御医为张家小姐看腿疾。
江御医为张氏女诊过脉后表示,虽然情况确实有些严重,但张家小姐毕竟年轻,又是刚刚才受伤的,所以还是有机会恢复。不说完全治好,起码能够与寻常人无异。
张家对此感激涕零,却因为之前的行为不敢殷勤往大公子身上靠,哪怕张家小姐后来如约嫁给了已经封王的刘葵,他们也不好意思以岳家自居。
等刘炫和苗家的余党被清洗得差不多了,之前因为卧病而无法亲自行册封之礼的冀州皇帝终于下令封瑥亲王长孙刘葵为葵郡王,继承瑥亲王的封地怀安三郡,而且不必特意进京,于兴安领旨谢恩就好。
煜亲王不愿在兴安指手画脚,引人误会,于是立刻带简小大夫外出“巡视”,明面上是说要去查探是否有漏网之鱼。
至于那些与刘炫一系有所牵连但还罪不致死的世家,就全部交给新封的葵郡王处置,或抓或放,用来立威或施恩。
其实待在兴安也挺不错,但煜亲王不喜葵郡王一有心事就找他的小大夫倾诉,所以入夏以后即刻离开郡府,前往更北的地方。
这一路他们走得并不匆忙,几乎是走走停停,等进了山中,就更加放慢了脚步,行程十分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