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白虎还没有动,晓年看着兔子,它就看着晓年,希望能等到小大夫过来,还像原来一样借着问它情况的时候偷偷摸它的爪子,它再摸回去(雾)。
但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根本不理自己,一向稳重的大喵先不淡定了。它动了动大爪子,在地毯上抓了抓,可惜啥声音都没有,根本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怕到了睡觉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互动”,小大夫就要回去了,最后它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小大夫那边走去。
晓年盯着那个开始慢慢融化的兔子冰雕,心里浮现的却是刘煜对他的点点滴滴。
——这个人不喜欢说话,还总是莫名其妙跟小虎崽置气,常常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似乎一直在用行动表达自己。
相比之下,晓年突然发现,刨去一个大夫的功用,自己能为刘煜做的,十分有限。
过去总觉得自己与刘煜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太大,他总是处于劣势的,所以偶尔患得患失,对对方无法完全敞开心扉……但现在想想,在这段关系里,立于不败之地的,似乎是他自己啊。
每每遇到什么矛盾,或者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好像多半是刘煜包容他,给他们找个台阶下,然后他欢天喜地地抱着大喵,以为问题迎刃而解了,其实根本没有。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对刘煜似乎太不公平了。
恃宠而骄或许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幸运,但绝对不能成为一个人的习以为常。
白虎走到晓年跟前,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安安静静地绕着躺椅转了一圈,在它走过晓年面前的时候,那条毛茸茸的尾巴还扫过了小大夫的脚……但就连这样,都没有能够成功吸引到对方的目光。
大喵没有办法,沉默了半天,只能学小崽子用眼睛紧迫盯人,它先是把两只毛爪子扒在案几的旁边,再把自己硕大的脑袋搁在上面,生怕小大夫看不到它。
——要是这样都还看不到它,那就是心里没它了……
这么大个脑袋杵在旁边,晓年当然看到了,他也知道这个大家伙其实没怎么用力,要不然案几早就被压翻了。
它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蹲坐在旁边,虽然没有撒娇,但求关注的意思很明显,晓年原本正在想着如何让它变回人形、好进行沟通,此刻也不禁有些心疼了。
——如果是小虎崽在这里,这时候恐怕已经边小声哼唧、边往他身上扑了,哪里还会这般沉默。
见晓年终于看自己了,大喵默默把一只爪子往前伸了伸,将已经看不出来形状的冰坨坨往前推了推,看似在玩,实则是把自己的大毛爪子送到了小大夫的眼皮子底下。
晓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毛爪爪,却没有伸手,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往前轻轻一扑,抱住了大喵的脖子。
白虎本来被他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生怕他摔倒了赶紧伸爪去抱,然后竟然得到美人入怀,倍感惊讶。
晓年抱着它的脖子,它就抱着晓年的腰,美滋滋侧卧着,待了好一会儿。
用脸蹭了蹭大喵颈侧的绒毛,整个人埋在白虎怀里,晓年觉得又舒服又温暖,更何况大喵的身上还带着他配置的j-i,ng油香味,清爽得让人觉得心都顿时宁静了下来。
大喵正感受着小大夫投怀送抱的美妙,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刘煜,你真好。”好到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衬得起这份好。
听到晓年叫自己的名字,大喵的身体明显动了动。
从小到大,能叫他名字的人并不多。
冀州皇族中的长辈能叫他阿煜、现在还活着并有这个资格的,只有宫里的徐太后、御座上的皇帝,留在京城的玦亲王和远在兴安雪岭的瑥亲王。
由于同辈里没有关系亲近的,哪怕是年纪大刘煜一轮的堂兄也不敢叫其r-u名,甚至连字也不用,统统称呼其为“煜王殿下”。
就连晓年,在府里的时候多半也是“殿下”、“殿下”地叫他。
被徐太后和刘炘叫着“阿煜”的时候,他不仅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厌恶。
但被晓年这样全名全姓地叫到,他却一点都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甚至还体会到一种与众不同的亲昵感。
有时候,连听对方叫一声自己的名字,也能让人感到兴奋不已。
无意中被小大夫发了一张“好人卡”,大喵却不自知,它拿大毛爪子在晓年的腰侧摸了摸,感觉特别好。
躺椅旁边也铺了地毯,所以白虎不担心晓年坐在地上会着凉,他们就这样你搂着我,我搂着你,并不知道时间流逝得飞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年开口道:“我回去看看乖乖和崽崽。”
啥风景的小崽子终于出场了,大喵立刻把自己的小大夫搂紧了些,有点不愿意撒爪子的意思。
没想到晓年继续道:“我去看看乖乖和崽崽,如果它们睡了……我今天就在你屋里睡。”
白虎:“!!!”学小崽子撒撒娇卖个萌,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用自己聪明绝伦的脑袋瓜子想了想,大喵念念不舍地松开了爪子——抱一会儿,和睡一晚上,那肯定还是后者更有吸引力。
于是,站在门外打着灯笼等着人的高随就看到简大夫红着脸从殿下的寝房走出来、步履匆匆地往回走。
他跟同样站在门口的郑大人行了礼,就赶紧跟了上去,好给简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