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如此谈心,将话说开了去,相似一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简晓令想到了什么,让他刚刚释然的心又立刻绷紧了起来。
——煜亲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什么话都跟兄长说呢?
当初煜亲王为简晓令找来师父教导武艺,允许他在天京王府外院习武,后来还将他带到了立阳军中历练……这些“举手之劳”若说是看在大夫的份上,也情有可原。
他们一家人到了绥锦之后,虽然简晓令自己留在军营你,不能常常归家,却听说殿下偶尔会到简府做客,
明明在殿试上发生的事情,没必要特意告诉他的家人,免得他们知道了,反过来埋怨煜亲王连累了晓令,但殿下还是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兄长晓年。
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简晓令心中疑惑愈甚,忍不住问出口来。
晓年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这时候才松开来,稍稍沉默了一刻,晓年看向弟弟,道:“我与煜亲王心意相通,关乎你的事情,他自然是要与我说的。”
晓令闻言,起初有些没弄明白什么叫“心意相通”:“看来殿下的魇症确实很严重啊,你救了殿下的命,所以王爷和王府的人才对我、对咱们简家这么友善亲和。”
知道这件事很难解释,对方也很难一下子理会,晓年又道:“治好殿下的魇症、殿下感激是一回事,但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又是另外一回事。”
简晓令这才意识到,兄长说了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瞪大了眼睛,简晓令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知道的这个“秘密”,他哪里还能想到什么殿试、名次、军衔和前程,他现在只想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且是个荒诞奇怪的梦。
他的脑海里,一些曾经察觉异样、但后来并没有仔细深究的场景一一闪现,那原本让人生疑的情况碰到了这个理由,有了真正的解释,竟然变得合理起来,简直比事实本身还要让人难以相信。
晓年看他露出如此震惊的表情,见对方顿时没了之前那份沉熟稳重,反倒恢复了些少年时稚气的模样,让晓年又是好笑,又很怀念。
他摩挲晓令的手,发现堂弟虎口的位置已经生了厚厚的茧,显然是拿兵器练出来的。
晓年怜惜地摸了摸那厚茧,解释道:“这件事,祖父,叔父和叔母都已经知道了,本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但那时候你已经到立阳军历练,担心打扰到你,所以祖父和我都觉得,先缓缓,等你通过了乡试、会试再说。”
似乎觉得自己这一隐瞒,隐瞒得有点久了,到底不应该,于是晓年对晓令说:“现在才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我并非故意让你瞒在鼓里,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可以原谅我吗?”
态度诚恳先承认下自己的错误,再盯着简晓令看……这一招晓年从小到大用得极其熟练,很快就让简晓令败下阵来。
果然,简晓令根本不是兄长的对手,被晓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看,立刻就什么不满都没有了。
但这件事委实太让人震惊,他一时半会还笑不出来,尤其是听说祖父和他父母都已经知道此事,他都不知道长辈们是如何接受的,自然更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