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略显消瘦的人被一只骇人的巨兽牢牢抓在怀里,人的脑袋离它的尖牙不过寸余……
若是有人此刻经过,怕才是真的要吓坏了。
过了好一会儿,晓年才抬起头,看了看盯着自己的白虎——只要与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对视,可以轻易看到其中的专注与深情。
仔细观察晓年,发现他没有哭,大猫遂放下心来……但放下心来之后,又有了新的困扰。
因为心肝宝贝的温香软玉在怀,实在有些“煎熬”,尤其是当晓年无意识地摸了几把它腹部的软毛,就更让人(虎)难耐起来。
昨夜的风光旖旎在脑海中浮现,大猫想压都压不住:不怪它心猿意马,想来谁的心头爱在怀,哪怕定力再强的人,恐怕也难以自持。
陷在温馨回忆中的晓年好一会儿才发现大喵的变化——毕竟那变化可怕到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还没从感动中回过神来,就受到如此大的冲击,顿时面红耳赤,想从白虎身上爬起来,准备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四下无人处、恶从胆边生,又或者纯粹是条件反s,he,大猫竟然一个翻身就将晓年压在自己身下,只是没用力气,显然怕压坏了自己的小大夫。
“刘煜,你……你给我起开!”晓年红了脸,竟然直呼起煜亲王的名讳。
不知为何,白虎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委屈的感觉,但它假装听不懂晓年的话,把大脑袋埋在他的颈侧,扭头不敢看他眼睛了。
晓年:“……”这时候装听不懂人话,骗鬼呢你!
……
煜亲王府的亲卫们在湖边焦急等待,一直从早上等到傍晚,好不容易看到简小大夫从林间跑了出来,却见自家殿下一脸严肃地跟在后面。
原本猜测殿下惹简小大夫生了气,所以殿下示意他们退下的时候,虽然出于保护王爷的责任感很想跟上,但他们还是按捺住了。
谁知道进林子散步,哄了老半天,殿下竟然没能哄得人回心转意,众人不解的同时,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殿下于朝堂之上是何等的威武霸气,于疆场上又是如何的所向披靡,但在哄媳妇这方面,俨然还是个新手啊!
鉴于煜亲王惹简大夫生气了,众亲卫根本没敢往前凑。
用过晚膳之后,晓年回屋子里继续整理自己的药篓,还有白天顺手摘的药草。
本来他是打算一大早起来就整理的,结果跑到湖边这么一走,就没回来。
过去了整整一天,再回来看的时候,原本想给苍术和决明看的新鲜麝香草只是简单包了点土,肯定是没戏了。
煜亲王跟着他的小大夫也识得一些药理,眼见麝香草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生命力,求生欲蹭蹭地往上窜,赶紧表示:“回去的时候原路走,把那从麝香草全部带回王府去。”
晓年抬起头,幽幽地看向煜亲王,顺利让他不敢再继续找存在感。
其实要想把整个金鳞山整个游玩下来,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还真做不到。
这次刘煜带晓年出来散心,除了有独处的愿望,也是让他先看看湖边的竹屋,看他喜欢不喜欢。
煜亲王打算等将来简府的长辈和他们都有了空闲,准备更充分一点,再带晓年他们一起过来。
不管如何,经过这短暂的三天两夜,煜亲王该得偿所愿的,得偿所愿了,不该得偿所愿的,也尝到了甜头,除了要花很长时间哄人有点令人(虎)头大之外,一切皆好。
以至于回到家,发现自己书房刚换的那套紫檀椅子全部缺了角、窗下的竹子也只剩下短短一节节茬儿冒出来的时候,煜亲王也一点都没有生气。
——没看到他的小大夫正在哄小崽子吗?别说一套紫檀木椅子了,就是一屋子紫檀木家具都得换了去,院子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秃了,也得附和一句“缺得好,秃得妙,早该换了”。
……
算上去军营看那位晓令哥哥,哥哥跟“大家伙”离开家里大概有五天。
对于曾经忍受过他们离家月余的小虎崽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非常难熬的事情。
再加上还有蒋蒋可以折腾(雾),它们还有功课需要完成,其实很快就把时间打发过去了。
但是善于利用哥哥愧疚的心情,趁机撒撒娇,讨点好处,那绝对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在“大家伙”破天荒保持沉默的时候,更是大好机会。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小虎崽把小脑袋搁在晓年手里,n_ai声n_ai气地叫,也不知道在叫什么,就是不停而已,听起来确有几分孤寂之意。
这招在平日里,能够发挥的作用已经十分有限,但放在此时此刻,就已经足够让晓年心软。
“这次哥哥去了一趟金鳞山,那里有漂亮的山林和湖,湖边还有小竹楼,下次带荣年和慕年去,可好玩了。”
小家伙甩了甩尾巴,本来想表达能不能不带“大家伙”,但又觉得不切实际,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期待——至少一起去不会让它们落了单、让“大家伙”独占了哥哥去。
“你们也有好些天没有看到槐哥儿了,这样,等明天哥哥去给祖父问安,就把槐哥儿接过来小住,好不好?”
他回来就看了祖父的信,知道槐哥儿那边似乎也想着小哥哥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