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感觉有点凉….”
吴糖糖想着,身上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明显没有什么保温的效果,她不由得把脚步加快了些,同时也在四处张望,不出意料,在香洲三年的生活让她对这个城市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也知道那条专门卖便宜货的麻洲街,东张西望的原因是她不知道那个高门广告公司到底在麻洲街上的哪个位置,而那个地方正是她的目的地。
周一的清晨,带着粤省特色的香洲里,就算是最繁忙的地段也不会有太多的人,麻洲街上更是萧条,路边踩着三轮车的小摊贩们不是久不久吆喝一声就是整理着那些忙乱的清晨被弄乱的商品,道旁那间刚刚开门的那些贴着陈旧的最后三天大跳楼字样的小店里,无精打采的店员拿着鸡毛掸子扫着商品上的积尘,还有走在这还有点湿漉漉街道上的几个或拎塑料袋或提菜篮的老人….
‘噔!’自行车突然沉了一下,吴糖糖握着车把的双手明显感到了一震,她面色一紧,立即停下脚步,扎着马尾的脑袋也在同时讯往后座转去,目光落在那用橡皮绑带紧紧绑着的木质扁长盒子,当看到那盒子还安稳地在那后座上时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看到低是什么,却现前轮刚刚碾过了一小块碎砖….
‘….应该就在前面了,她们都到了吧?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约好了九点到的,可不能迟到了,我要走快一点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学骑自行车….要不先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她们打个电话?’吴糖糖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就现前方十多米处那个用大红纸写着国内一分钟一毛的店门正紧紧关闭着….
“咝!”吴糖糖把目光收回,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孔里感受着空气中那着带着点从垃圾堆散出的馊味,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规则分布着些青春豆及小坑的脸轻轻一低,用根黑色像皮筋贴着脑袋绑着的头最尖部有些分叉泛黄的丝轻轻往上一扬,双手同时加了点劲,右脚呈弓形向前迈动,推动自行车继续往前走去….
是的,吴糖糖没有手机,她恐怕是整个香洲大学里唯一一个没有手机的学生了,当然,她所占据的唯一或许并不止是这一点,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去过ktv,没有拉过头,没有企鹅号,没有拍过大头贴,甚至没有朋友,是的,没有朋友,除了她们…
每当宿舍里响起手机的铃声,每当舍友们那些个漂亮的笔记本里响起企鹅号特有的嘀嘀声,每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们在谈论着某些时尚的东西,品评着谁的衣着形时,每当她们互相携手进进出出快乐的说笑着,吴糖糖总会觉得自己很孤单,就像被排斥在一个圈子的外边。
这并不只是由于出身或者打扮的原因,也许还关系到性格,是对别人的话过于认真还是没有阅历,有些话总会当真,不管对方是聊天,倾诉还是开玩笑,吴糖糖总会很认真地回答对方,而只有在某些时间不轻意得知自己成为了笑柄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地位,而这样也就让她更有了些自卑….
还好有她们….是的,她们,每当想到那个自称为七仙女的组合,吴糖糖的心里总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一想到那几个姐妹,她不自禁地松开了握着车把的右手,抚了抚绑在后座的那个已经有些掉漆的木盒子……
盒子里是一台扬琴,这个民乐队里唯一的外来乐器,琴面有些旧,弦音有的已经走调,甚至连撑木也有几块有了松动,从琴行里买来的时候它已经是那么破旧了,但是把它抱回学校的时候还是让吴糖糖高兴了好几天,琴行里不是没有好琴,但是,这是她唯一买得起的了,花光了积攒好几年的钱,同时也让她买手机的想法再次落空,哪怕只是三百块购机送二百九十九元的天翼。
吴糖糖接触扬琴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乡下总会有些业余剧团,正巧的是与家人关系还不错的邻居就有一台,于是小时候的糖糖便有机会接触到了这种十几排琴弦的乐器,邻居是个老人,子女都吃上了公家饭,只剩老人一人在家,老年人的孤单再加上对好学的小孩总有些偏爱,不时就会教上一些,久而久之,倒让她学了些七七八八,并对此产生了些兴趣,然而到了后来,老人终于搬走了,从此小糖糖也就没能再接触扬琴。
也是机缘巧合,当一直不合群的吴糖糖偶然得知有人想组建民族乐队,虽然对自己没多大信心,但还是硬着头皮找到组织者报了名,并在此后狠了狠心买下了一台二手扬琴,从此之后什么排练,活动她都是风雨无阻从不缺席,随着乐队慢慢壮大,从开始的两个人直到现在的七个人,乐队名也从女子二人组变成现在的七仙女组合,吴糖糖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充实,这也是她打算在毕业后就地找份工作的原因之一,和乐队姐妹们一起的生活总让她觉得很开心,就连此时拿来推扬琴的自行车就是和乐队里的一个师妹借的。
作为一个表演者,总是希望自己的表演能够得到更多人的欣赏,当然,这个七仙女乐队组建了快一年了,别说公开演出了,就连学校的联欢晚会都没有上过,对于合奏《喜洋洋》都时常会出现混乱的乐队,收费演出是吴糖糖乃至整个乐队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成莫言的出现给她们带来了希望…
对于成莫言这个计算机系的同学,吴糖糖在之前的印像与班上的大部分男同学一样,没有任何印像,连名字都不知道,哪怕是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