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下了车,目视着曾高强的车子离去,手里轻掂着曾高强给两千块,嘴上开始哼起了小曲,心里美美的想着到海城又能再去赌一把了,上次手气不好,把钱输光了,这次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了。
曾高强的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外,停好车后就径直进入酒店,酒店八楼的按摩房,陈达飞正裹着条浴巾舒服的享受着技师的按摩,直到曾高强进来,陈达飞才挥退了技师。
“舅舅,我发现你最近挺闲的呀。”陈达飞趴在床上,抬着头对曾高强笑道。
“你舅舅我现在被陈兴捏得死死的,在市政府里只能老老实实的该干啥干啥,还得在陈兴面前装孙子,当然是闲得很了,我要是继续像以前那样活跃,岂不是又遭陈兴恨,还不如安分一点,乐得享清福,还能让陈兴满意。”曾高强翻了翻白眼,打量着这房间里的环境,笑道,“我说你小子还真会享受,什么时候找到这么好的去处,也不跟舅舅分享分享。”
“我哪知道舅舅你的口味是不是跟我一样。”陈达飞撇了撇嘴。
“你会来的地方,肯定会有漂亮的货色,达飞,有就给我推荐一个,别自个藏着。”曾高强半开玩笑的说着,话锋一转,就转向邓文华,道,“达飞,这几天和邓文华走动得勤不勤快。”
“你说能不勤快嘛。”陈达飞贼笑着反问了一句,不过也是想到了不爽快的事,陈达飞颇为郁闷的道,“上次邓文华好像是被他父亲训斥了一顿,最近跟个老实孩子一样,跟他在一起,一时也没啥空子可以钻的。”
“哎,每次算计都是白忙活了,我还以为周知进在蓝河会所被打会成为一个契机呢,没想到这事会不了了之,那邓秘书长可真不是一个省油灯,不像邓文华那么好糊弄。”曾高强叹气道。
“管他的,来日方长,只要保持和邓文华的关系,以后还能有不少选择的余地不是,再说舅舅您要是能靠向邓秘书长那座大山,那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嘛。”陈达飞说道。
“达飞,你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我想投靠邓毅,也得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呢,何况咱们是被打上本地派标签的,邓毅虽然也是本土干部,但他是福佑军提上去的,现在他代表的是福佑军书记的利益,人家那是外来干部,一向对咱们本地派系不满,咱想投靠邓毅,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曾高强苦涩道。
“真搞不明白你们哪里划出来的那么多派系,这当官还真是够累的。”陈达飞拍了拍额头,没进过官场的他显然没办法完全理解这里面的复杂性,只是道,“你说你和我爸他们是属于本地派这个大阵营的,但也没见那顺宝来省长多加照顾,你说你们何苦再自己给自己加一层枷锁呢。”
“本地派和外来派只是从大方面划分的一个笼统的说法,又因为福佑军书记是空降干部,而顺宝来省长是本地就地提拔上去,所以这本地派和外来派的说法才被人无限放大,其实真要较真,本地派里面,能划分的派系还多着呢,咱们根本不够格成为顺宝来省长那一系的亲信,要不然现在何至于这么落魄。”曾高强言语之间也有几分抱怨,不过跟陈达飞说这些也宛若对牛弹琴,曾高强也没兴趣多说,道,“能不能投靠邓毅,这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以后慢慢琢磨便是,关键还是看你爸的态度,这种事有利有弊,咱俩就别在这里瞎嘀咕了,于事无补。”
“我是懒得想这些事,每天喝喝小酒,玩玩女人,这生活过得多惬意,哪像你们每天算计这算计那的,也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图啥,弄点钱,享受生活不是很爽的事嘛,遭那份罪干嘛。”陈达飞摇头晃脑的坐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过来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要是没有你爸以前给你打下的家业,你说你现在能这么舒服的享受生活?这当官的好处,你现在不就在享受着,只不过你是在享受你爸的余荫而已,我也一样,同样是在靠你爸的余荫混日子。”曾高强瞟了一眼眼前这更加不成器的侄子一眼,心说要不是你爸护着你,你现在就算是没进监狱,指不定
也早被人打死了,还能在这里大言不惭?
“算了,不说这个,真没意思。”陈达飞明显是不爱听曾高强说他的那话,但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对了,那陈兴最近在忙活啥,听说他这两天不在市里?”陈达飞突然问道。
“他去京城来着,好像是去问地铁项目的事了。”
“咱们南州要建地铁了?”陈达飞惊讶道。
“有可能吧,陈兴要推动这事,也许真会成。”
“好,好事呀,咱们南州早该上地铁了,这才有一点大都市的样子嘛,这陈兴虽然不遭人待见,感觉他还真做了不少实事啊。”陈达飞随口说道,都没发觉自己竟是在夸陈兴。 曾高强则是听得直愣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不是侄子突然这么一说,曾高强却是从来没去仔细想过陈兴在南州的作为,这会一想,可不是嘛,陈兴到南州的时间不长,但却已经实打实的做了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