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这家伙看来是真扛不住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体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磨,队里的兄弟轮流休息,一个个都顶着熊猫眼了,何况是他们。”赵一德在旁边笑道。
“先给他吃点东西,待会吃完了过来叫我,我还要亲自审一审。”路鸣并不甘心,李光头的案子要是能破了,那可是大案一件,就算是眼前这臭小子不知道,也得从他嘴里掏出更多有关他那个朋友的信息来,那样才能顺藤摸瓜。
“你别走,别走,他们会打我,你们答应要放我走的。”坐在椅子上的张明突然往前一扑,抱住路鸣的大腿,不让他走,明明都快睡着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路鸣甩了甩腿,没甩掉,赵一德赶紧上前想把张明拉开,刚刚还虚弱不堪的张明,此时却像是全身灌了铅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动,旁边的两个警员看见这个情况也上来帮忙。
路鸣被缠的有点不耐烦,向赵一德几个人挥了挥手,自己憋足了气用力的一甩,‘噗通’一声,本来就被赵一德几个人快要拉开的张明这一下立马被甩开,头部稍微撞到墙壁上。
“给他去弄点吃的东西,还有谁也不准给我动手动脚的,待会我回来,要是发现谁动手了,你们知道后果。”路鸣朝房间里的几个人包括赵一德说道,办案人员审讯,少不得要对犯人用点手段,路鸣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道了,路大,你都发话了,我们不会没规矩的。”赵一德在旁边笑嘻嘻道,说完朝手下一个队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带人下去吃点东西。
“还不快起来,装什么死。”被路鸣吩咐到的那个队员,看到张明全身抽搐了几下后,就口吐白沫,躺在那边一动不动,走过去用脚轻轻碰了几下,局长还在旁边,他可不敢下重脚,以免撞上枪口。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张明仍然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准备迈出门的路鸣也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说道,“是不是睡过去了。”他有见过被折腾个几天几夜的犯人有时候上一句话还在回答来着,下一句就睡着了。
张明仍然是一动不动的,警员疑惑的蹲下来,拍了拍张明的脸蛋,感觉到有点冰冷僵硬,警员这下可有点慌了手脚了,干刑警的,对这个可是最了解不过了,这很可能是死亡了,觉得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警员,又怀疑的伸出手放在张明的鼻子下面。
“局…局…局长,他…他死了。”过于的惊慌失措,连平常见多了凶杀案件的刑警队员说话也结巴起来。
“胡说什么。”赵一德呵斥道。
“赵队,您过来看一看。”警员指了指张明,声音还颤抖着。
赵一德不相信队员说的话,走过来自己蹲下来探了探张明的鼻息,“真死了?”没感觉到任何呼吸气息的赵一德也是大吃一惊。
“路大,真的死了。”赵一德朝路鸣说道,语气充满了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是不敢相信,这小兔崽子就死在了公安局的审讯室?
“不可能。”路鸣沉着声说道,却是明显底气不足,赵一德和刚刚那名队员两人都是刑警,辨别人死了没有,普通人都能做得到,何况是他们两个。
走到张明跟前,路鸣自己试了试,真是邪门了,路鸣眉头紧锁,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局长,会不会是你刚才那一脚……”队员不敢接着往下说,其他几人却是听得明白,路鸣那一脚把张明给甩得和墙壁做了亲密接触,几人还听到头部和墙壁碰撞的声音。难道真的是那一脚把张明给‘杀’了,几个人都想得冷汗直流。
房间里静得可怕,囚犯死在公安局的审讯室,死前还被公安局长甩了一脚,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房间里另外几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出声说话,赵一德则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乱扯,人有这么脆弱嘛,每个人要是都这么容易死掉,那你们现在手上都早已犯了好几条人命了,亏你们还是学刑警出身,不会动脑思考一下,脑袋被灌水泥了啊。”最先冷静下来的赵一德朝另外两个骂道,他们干刑警的遇到的穷凶极恶的罪犯不少,哪个人没对犯人拳打脚踢过,只是经常与不经常而已,又或者下手轻重,要是每个犯人都这么脆弱,那不知有多少犯人不经过法院的宣判就直接死在他们手上了。
两个被骂的警员这会都低下了头,虽说他们也不相信是路鸣那一脚致犯人死亡,但心里的疑虑也不是这么容易消除不是。
“路大,小张是个新来的,乱说话,你不要见怪啊。”赵一德朝路鸣解释道,生怕路鸣会迁怒到自己手下的这个警员,他对犯人虽然很凶狠,但对自己底下的人他还是很庇护的,这一点倒像是继承了路鸣的特点。
路鸣没有理会说话的赵一德,蹲在张明的尸体面前,扒开了他身上的上衣,仔细检查着什么,“你们谁对他上‘刑’了。”路鸣抬起头,朝几人问道,声音十分压抑,平静的表情下面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怒气。
两名警员低头沉默着,都不敢说话,路鸣压抑的怒火他们感受的到,此时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谁要是回答是,恐怕立刻就要被路鸣那狂风暴雨般的怒火给湮灭。
路鸣转头看向了赵一德,那意思不言自明,他也怀疑赵一德动手了,这小子平常就是待他太好了,凡事都宠着他,犯些小错误也经常帮他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