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灵果灵茶,夏小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味醇厚微苦,就放到了一边。
汪明渠问了几句花园景致如何之类的闲话,客人便都已入座完毕,此时正好到了预定吉时,一阵雅正乐音响起后,来鹤城主人、现任城主蒋元武终于现身、飘然上台。
与其子蒋邵颖的文秀不同,蒋元武浓眉短须、长发披于身后,穿一身黑底绣白鹤纹样的长袍,姿态端凝的往台上一立,颇有点不怒自威的神气。
“诸位嘉宾请了。”蒋元武先对台下来宾拱手见礼,并客套道,“犬儿侥幸得成金丹,于我家虽是喜事,于诸位实在不值一提,多谢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前来捧场。我早已不耐俗务,幸而如今犬儿小有所成,也可将这副重担交到他肩上。日后还希望诸位能多多指点教导于他。”
底下坐着的宾客,有和蒋元武熟识的,便笑着答话请他放心,然后蒋元武就把今日的正主蒋邵杰叫到了台上。
蒋邵杰相貌跟蒋元武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头发束在冠中,身上穿的是靛蓝长袍,也一样绣着鹤纹,看起来比其父年轻一些。
台下诸人免不了齐声道贺,蒋邵杰在台上还露了两手功法给大家看,然后蒋元武就把城主印信交给了儿子,又把其余子女和下属叫来,向新城主行礼。
正在一片喜气洋洋之时,蒋家亲眷堆里却忽然起了点骚乱,接着一股蓝色浓烟四散开来。
宾客们都是一惊,忙各自屏住呼吸,只见蒋家那一堆亲眷跟喝醉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连正在行礼的下属和奴婢也未能幸免,都是大惊失色。
台上的蒋元武父子也非常惊讶,蒋邵杰应变倒是很快,随手就洒了一把驱百毒的药粉出去,蒋元武更挥袖激荡出一阵狂风,将蓝烟和药粉一同吹散。
然而蓝烟刚刚散尽,他们父子两个就忽地齐齐色变,接着腿上一软、坐倒在地。
底下宾客本来都松了口气,见到这一幕正觉诡异,纷纷凝神戒备时,竟齐齐觉察自己功力全失,都委顿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汪明渠大惊,急忙问闻樱,“闻姑娘,那蓝烟……”
闻樱皱着眉,若有所思:“蓝烟里有紫兰花的味道。不要强行运功,静观其变。”
夏小乔左看看又看看,传音问闻樱:“姐姐,你也动不了了吗?”
闻樱闻声大惊,看向夏小乔,见她竟似没事人一样,忙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倒在自己肩上。
她们相交日久,已经很有默契,夏小乔见闻樱看了一眼她自己的肩头,就顺势歪了过去,然后感觉到闻樱拉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写字,叫她假装中毒、静观其变。
这时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大声质问蒋家是怎么回事,蒋元武也在台上大叫蒋邵颖的名字,可蒋邵颖一样躺在台下动弹不得,整个场面看起来滑稽万分。
“哈哈哈哈……”
一道肆意笑声忽然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亲眷堆里一个红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她样貌极美,皮肤雪白,红衣上用金线绣了朵朵牡丹,让人看了只想到国色天香四字。
“老贼,你没想到会有今日吧?”那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上了台,“你想不到我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女子也能杀得了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扛不住了,今天就更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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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女子”四个字一出,底下功力丧失、手足无力的一群修士顿时都大感颜面无光。
倒是软倒在地上的蒋元武还算镇定,仰视着在他身前五步外站定的女子,非常柔和的说道:“小惜,我真没想到竟会是你做的手脚。邵颖帮你了吧?”
被称作“小惜”的女子冷笑:“你还是瞧不起我,以为我没有男人帮忙,就什么都做不了,是吗?你也不想想,蒋邵颖一个自己女人都护不住、被他爹硬抢了去连一声儿都不吭的废物,他敢吗?我敢找他吗?”
她自露面出来,一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却句句叫人大吃一惊,刚刚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更是让满场哗然!难道这女子本是蒋邵颖的情人,却被蒋元武强占了吗?
蒋元武一叹:“你这么说就是怨恨我了?我早说过,邵颖正是好年纪,要专心修炼,一闭关就是十几二十年,等修为精进时,你早已过了花期,他自可另觅相配道侣,你却没有着落。你不是也认可我说的对、自愿离开他么?我待你好,本是看你懂事,想着至少保你无病无痛活到百年、寿终正寝……”
“呸!”小惜重重啐了一口,唾沫甚至真的吐到了蒋元武身上,“不过是你好色无耻的借口!那我不愿意留在你家,你为什么关着我不许走?”
蒋元武和她搭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自己能恢复功力,或者外面守着的属下仆从发现不对冲进来,却并不愿意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掰扯私事。他试了几次,却连金丹都安静不动,不由骇然,想不通这个女子是用了什么手法,只能更软和的跟她说话。
“外面那么乱,你这样的女子自己走出去,我怎么安心?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留在府中,我答应放你走,别人不放心,让邵颖送你走,总可以吧?”
小惜却忽然展颜一笑:“我现在不想走了。”
蒋元武微微蹙眉:“那你想如何?”
“我想为我受到的屈辱讨回公道。”小惜声音清脆的说出这一句,扬手丢出一个布包砸在蒋元武脸上。
蒋元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