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交货回来的途中,因为疲劳过度,砖窑里的员工把车开出了公路,造成车上包括父亲在内的一死两伤,父亲是青砖烧制古法唯一的继承人,车祸中死去的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这场车祸后,窑场里的工人走的走,散的散,砖窑熊熊燃烧了几百年的炉火,就这样完全熄灭了。
在砖炉前那条老旧的长凳上,莫凝好像看见父亲,穿着粗布的工装,戴着被熏得发黑的围裙和袖套,额上是落不完的汗珠,他拿着一块砖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纹路,甚至不用戴老花镜……本来,父亲再过半年,才刚满五十……
傅怀臻看着眼前颓败的景象,也是不胜唏嘘:“这砖窑,就这么废了?”
一切不堪再提,莫凝也不想说到父亲,只用置身事外的语气淡淡说:“嗯。”
“太可惜了……”傅怀臻语气不胜痛切,倒像是这里有什么与他休戚相关似的。
莫凝无心也无力探寻。
车子驶离,薄光水气里的古老砖窑,越发孤寂凄迷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