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讲清楚出了问题怀了孕还不是我水深火热,你们男的缩了脖子站在干岸上。”
许俊岭缩回手,坐在那里不再做声。她也沉默着。过了一小会儿她说:“俊岭别生我的气好不一年没见面了,好不容易见面怎么又这样想来你就来吧,我都随你,让咋配合咋配合哩!”
许俊岭心里别扭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那种想做想释放体内雄性荷尔蒙的愿望占了上风,说:“来吧,来吧就来吧。”
事情别别扭扭不怎么对劲,没有那时候在国内亚运村那套豪宅里干的爽,完了许俊岭有些沮丧,在心里骂自己,想象中的威猛都怎么不见了!范凌云倒安慰他说:“你累了你太累了,休息几天精神会好些。”
她去了学校,许俊岭好久也摆脱不了那种别扭的感觉,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想可能是分别一年,那种陌生感还没有消除,又想自己以为她现在是个什么高级人,不应该这样。裹了毯子去睡,脑海里却如有千军万马奔腾,好容易才在纷乱中理出一个头绪,集中了精力去想今后可怎么办。
这件事在信中和范凌云讨论过多少次了,现在才感到了事情的切近。上学呢,英语水平有限,做工呢,又没有技能。当年选来选去怎么就学了个汉语学!一踏上这块土地那模糊的目标马上鲜明急切起来:赚钱。呆一天就白呆了一天,就是损失。
男人呢!想到这里许俊岭再也躺不住,一跃而起,想到外面去看看,也许就有了什么机会。范凌云说丘吉尔广场就在附近,出了门许俊岭不知往那个方向走。想找个人问问,又怕那些黄头发的在心里笑他发音奇怪。
看见一个中国人走过来,许俊岭就上去问。他给许俊岭指了方向,问他:“刚从大陆来”
许俊岭笑了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他说:“看得出来的。台湾来的我也看得出。我从新加坡来。”
他走远了许俊岭把周身打量一番,把西装上下拍一拍,摸摸领结,心想,怎么我穿得不好是怎么着,就看得出我是大陆来的。许俊岭心里不快,像是受了点打击,胡思乱想着到了丘吉尔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