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知道,只是预感,而预感这东西很玄妙,有时候说不清也道不明。
春心不想跟他谈这事,只问:“你说吧,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否则又怎么会勾引的官兵到这儿来?
常月沉吟半响,“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春心也不想管他在外面的事,他做什么与她无关,她只希望不要牵连到清心道观。
掸了掸裙边的土,冷声道:“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直言好了。”
常月挑眉,“怎么?这是想赶我们离开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她回了一笑,“既然寨主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送了,大寨主好走。”
常月有些好笑,自己这些日子在这山上被她呼三喝六的,这会儿又要把他赶出去,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
他道:“离开也可以,不过临走之前我要带一个人走。”
“谁?”
“你。”
春心冷笑,“大寨主真会开玩笑。”
“谁说我在开玩笑。”常月的表情极其严肃,“我要进京去找方家算账,你肯定能帮到我,所以我要带你一起进京。”
“这是你的恩怨,我不想掺合。”
“你掺也得掺,不掺也得掺。”
她苦笑,合着这是赖上她了?或者那一日真不该听他那些家务事,在他说之前她就该堵住他的嘴的,看吧现在听出问题来了。若被牵进他的家务事里,以后要想抽身可难了。
她道:“你容我想想吧。”
“好,给你一天的功夫,你想好就来找我,若是想不好……”他说着眨了眨眼,“那就别怪我动手捋人了。”
春心哆嗦了一下,这家伙分明是在威胁嘛,不过她相信他既然说得出,肯定做得到。
出了农场,正碰见韩骄子和骷髅头,身后还跟着那胖大和尚,这样奇怪的组合站在一起,很有一种怪异感。
她问韩骄子,“你上哪儿去了?”
韩骄子打了个哈欠,“这里太吵,到别的地方待了一会儿才回来。”
春心知道大约是那些官兵来时,他躲起来了。
嘱咐他到农场里帮忙看着点常月,便急急忙忙进了道观。她要去找南门,跟方家有关的事还是跟他商量商量的好。
南门一听常月要找方家麻烦,不由道:“那个常月是什么人?”
春心问:“你真想知道?”
南门点点头,他爹一向惯会做人的,方家在朝廷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和他们家有仇的人不多,他还真好奇有谁这么不长眼和方家对抗。
春心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说起来常月还是他的兄弟呢。
她把那个故事说了一遍,南门听得叹息不已,他相信常月所说的是真的,他爹就是这种人,表面为人正派,其实私底下却做了许多下作之事。像那种抛妻弃子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寻思片刻道:“不如你跟他走一趟京城吧。”
春心咧嘴,“你真想叫我去?我可不想卷进你们家的是非里。”
南门也不想再卷进去,当年之所以从家里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西门,另一方面却是受不了那个家。大宅门里人情淡薄,所有人都只为了自己利益,他和西门从小就没了娘亲,虽因为家中长子备受宠爱,但其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叹口气道:“说起来是我们方家对不起你,上一回为了救方家满门,累得你身体脱力,现在又要你为了我家的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