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她也不急着放开红霓,先在院子里洗漱完,又到鸡笼里掏了四个鸡蛋,在锅里煮了,她吃了两个,剩下两个打算留给春水。
等陈秋花起来,发现鸡蛋没了,自然好一阵大骂。
春心也不理她,她的女儿都敢打了,偷两个鸡蛋怕什么?
她到春水房里,想把春水叫起来,顺便看看韩骄子回来没有。
春藤被送到外地读书了,上回她回来就已经走了。春家就这么一个会念书的男丁,根生还指望他光宗耀祖呢,可他学习并不用功,乡试也没考中,只中了个秀才。
对于春藤的未来,春心是知道的,他中了秀才之后就再无发展,后来娶了邻村一个富户的女儿,当了人家倒插门的女婿。根生所有的希望也在那一刻泡汤了。
春藤没在,原来的屋子就住着春水,昨晚本来叫韩骄子跟他一起睡的,可是那空着一半的被褥,很显然韩骄子昨晚没住在这儿。
他是狐狸精,本来也不需要她担心的,可不知为什么,想到昨晚他被气得现了原形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发颤。暴怒的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慌忙在四处找,家里,村子里,昨晚村西那只株槐树,他以前租住的阳明屋,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找到人。
她心里发急,这只狐狸精不会是生气走了吧?
垂头丧气的返回家,这会儿春家已经闹得翻了天了。
春心出门之后,陈秋花就去屋里叫红霓起来吃饭。她一进门,竟然看见红霓被绑在床头上,嘴里堵着手帕,哭得满眼是泪。
她尖叫一声,忙把女儿放下来,哭喊着找根生理论去了。
指着根生鼻尖好一顿臭骂,骂他没本事,惹得她们娘俩受尽委屈,一个不知爹娘是谁的杂种,居然也能欺负到她头上了。
根生见她骂的恶毒,不由辩了两句,“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何必骂得那么难听?”
这一下陈秋花可翻了,抬手就给了根生两巴掌,“到现在你还敢护着她,那小杂种莫不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生的?”
根生被她打毛了,他男人的尊严,岂容这般践踏?
他抬手还了她两巴掌,喝道:“就算我和别人生她,也是在认识你之前,你在这儿抽什么风?”也是他还算心疼陈秋花,悠着劲儿呢。只使了了七成力,饶是如此,陈秋花的脸蛋子也肿了老高。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撒泼打滚,出尽了丑。
根生看着心里厌恶,忽有些后悔自己娶了这么个女人,头两年还算温柔可人,现在怎么变成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模样?
红霓也在旁边哭哭啼啼,说根生薄待了她。
根生心里有气无处发泄,一家人正“合家欢乐”的时候,浩然上门来了。
……
他从早上一起来,就跟李氏说要退婚。
李氏道:“你这孩子,刚订好的婚,怎么就想退了?”
浩然早想好了主意应对,他也不提要娶春心的事,只道:“母亲,其实我瞧上一个女子,比红霓出身好,长得也漂亮,最难得的是性子很好。”
李氏正发愁把红霓娶进门,怎么驾驭这丫头呢,闻听不由道:“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浩然笑道:“这个容后再说,娘先给我把这亲退了吧。”
李氏对别人苛刻,对这个儿子却是最宠。既然儿子不想娶,那便不娶就是了。
李大叔却说什么都不同意,儿子刚定的亲,又岂有退亲的道理?若真的退了,这叫他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